,未必也都是痛苦的回憶。”駱姐兀自喃喃,“熬過去就好了。”
片刻後,駱姐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拿起兩杯咖啡對沐溪隱告別。
駱姐走後,沐溪隱等了很久,未見下一位客人。她轉頭看窗外,又有下雨的預兆,這段時間下雨頻繁,客流量少了,晚上一過八點整個咖啡館顯得很安靜。
有了發呆的時間,她不由地思考起同一個問題:十年後再想起如今在咖啡館的日子,會是什麼感覺?
幸福嗎?應該是吧。
雨淅淅瀝瀝下了大半夜。第二天放晴,陽光明暖,適合外出散步和曬衣服。這兩件事沐溪隱都有幸做了,她和應書澄去陪應外公吃飯,飯後又一起走去公園小坐。等回了公寓,沐溪隱將他的衣服洗了,走去陽臺晾好,心情和衣角同樣地隨風搖曳。
等她回過頭,看見他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於是,她輕輕來到他的身邊,伸手指戳戳他,他睡得安然,並未察覺。她收回手,按在膝頭,彎腰看他的臉,只覺得很愉快。這一看,眼睛捨不得離開似的,看了很久。
等應書澄醒來看見沐溪隱席地而坐,捧著一本參考書邊讀邊記,他很自然地拿手背碰了碰她的肩頭,想讓她看他。
她忍著笑,繼續看書,裝作沒感覺,無奈裝不了多久便放下書,回頭看他,“醒了?”
他坐好,順手拉她到自己身邊,“休息一會兒再看書。”
她在繼續看書和賴在他身邊這兩個選擇之間徘徊了兩秒,妥協了。
“閉上眼睛。”她坐好後命令他。
等他閉眼,她迅速拿兩個指關節蜻蜓點水一般碰了碰他的臉頰,然後問他:“你猜是什麼東西碰了你的臉?”
“你的手。”他直接說。
“我會不會太幼稚了?”她鬱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在幹嘛呢?太無聊了。
“是幼稚。”他睜開眼睛,抓住她的手,“但偶爾為之就很有趣。”
他們散淡地聊著天,過了很久,她去陽臺將他的衣服收進來,拿回他的臥室。
他的臥室不再關門,她隨時可以走進來,陸陸續續收拾他的兩隻紙箱,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看看,一些擺在窗臺上,一些擺在床櫃上,隨她的喜好佈置。
此刻,她又一次蹲在紙箱前,慢慢搗鼓他的這些“收藏品”。巧合一般,每一回翻到最後拿出的都是成逐睿的照片,躲不過去似的。
“你對他很好奇?”應書澄蹲下,聲音從她後背傳來。
“我覺得他的眼睛很乾淨,給人單純善良的感覺。”她回頭問他,“對了,他後來怎麼樣了?”
他接過照片,看了看,告訴她:“他過得越來越不好了。”
成逐睿在認識應書澄半年前已和家裡的矛盾越來越深,不僅是同繼父的關係緊張,和自己親生母親也一樣。
導火線是繼父有先天性不育的生理缺陷被他的一個親戚說漏了嘴,一直渴望再要一個孩子的母親為此哭了很久。
“他竟然在婚前隱瞞你,簡直太卑鄙。”成逐睿憎惡道。
為時晚矣,他們母子無能為力。
此後家裡氛圍越來越差,謊言被揭穿的繼父和被糊弄了母親開始頻頻吵架。房子不大,隔音效果有限,他們吵架的每一個字都落入成逐睿的耳朵裡,反覆撕扯一般,令他痛苦。他逐漸有了幻聽,上課時耳邊嗡嗡聲不停,注意力缺失,成績在無聲無息間持續下滑。
他自暴自棄,索性放棄了認真學習,放學後跑去同學家打遊戲,玩個痛快後才回家。繼父忙於和母親的矛盾,不再管他,他再晚回來也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目光如針。
似乎是為了報復他們母子,繼父剋扣了他們的生活費,開始對錢表現得斤斤計較,他的零花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