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喪屍還想說什麼,但意識到淮泗經常教他要說人話,立即停止了喪屍語,小手捂著嘴巴,磕磕巴巴地從嘴裡憋出一句話。
“首……首領……你……沒事……吧……”說這話時,小喪屍馬上又要哭唧唧的感覺。
亞當則跪坐到淮泗面前,仰著臉,僅剩的寶石藍眼睛熱切地望著淮泗,說:“首領,你還痛嗎?”
如此流利地說出人話,完全不見一開始的磕絆和艱難,如果不是蒼白無血色的臉色,還有那空洞的眼眶,聽這話語跟人類幾乎沒有區別。
這段時間淮泗明明不在他們身邊,自然不會督促他們練習人話,連小喪屍的人話都比之前要磕絆了不少。
可亞當的人話卻越來越流暢了,只能說明亞當私底下沒少練習。
淮泗的視線從小喪屍身上轉移到亞當身上,在亞當身上留連了一會,意識到淮泗的注視,亞當一怔,不自覺地將腰挺直,眼神變得更加熱烈,像個終於得到主人正眼相看的小狗,要不是他沒有尾巴,可能此刻已經搖起來了。不過他又下意識地,微微側臉,擋住那隻空洞的眼眶。
突然,淮泗朝他們露出了笑容,不是上次那種禮貌性的微笑。
發自真心的笑容,溫柔帶著燦爛的笑容,襯得他噙滿鮮血的尖瞳都變的柔光瀲灩。
亞當和小喪屍看得都怔了,這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首領。
其實一開始淮泗在他們眼裡就很奇怪,要求他們做一些很奇怪的行為,總是對他們莫名地嚴厲,不像別的喪屍那樣出去吃人類,被本能支配。所以他們總對他有種畏懼,不是那種骨子裡對喪屍的上級裡的畏懼,而是一種隱約的念頭,那是一種隨時會被首領因為他們無法理解的原因而殺掉。
他們總感覺首領不太真實,有種縹緲感,但是此刻首領對著他們露出笑容,整個人好像被上了色彩。
逐漸鮮明。
亞當看著淮泗的笑容,寶石藍的眼睛愣愣的,一直盯著淮泗的笑容看,還不忘問:“首領,你還痛不痛?要不要……”
突然,淮泗伸出手將他們兩個抱住,將兩人都結實地抱著。
亞當和小喪屍算是徹底怔住了,根本不敢動彈。
淮泗將下巴擱在亞當的肩膀上,莫名地說了句:“謝謝,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當時沒有吃掉我,讓我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異常,這個世界根本不同於自己所想的那樣。
亞當和小喪屍不太明白淮泗的意思,不過他們都被淮泗教導過“謝謝”是什麼意思,眨了眨眼,小喪屍以為淮泗要考它,便磕磕巴巴地說:“不……不用謝……”
惹得淮泗笑了起來。
低低的笑聲,落在亞當的耳朵附近,極其地靠近。
亞當逐漸開始手足無措,雖然他不知道淮泗笑什麼,不過覺得首領笑著真好看,像他們都不會笑,只有首領是最特殊的。
他依舊呆呆地只會問那句話:“首……首領,你還痛嗎
?”
淮泗的笑聲停了,放開兩人,看向亞當,明明亞當沒有什麼變化,但他卻莫名地感覺亞當成長了,成長得飛快,但他今天才開始意識到,就像是多年的老父親在外打工從沒上心,偶爾才發現孩子都長這麼大了,還懂事地學會關心人。
“謝謝你亞當。”淮泗的聲音有些低,認真地說:“謝謝你關心我痛不痛,不過我現在不痛了。”
亞當有點擔憂地看著他的額頭,顯然他們喪屍本能知道頭顱是他們最致命的地方。而且亞當知道淮泗跟其他喪屍不一樣,他的首領是會感覺到疼痛,像他們這些喪屍就不會感覺到疼痛。
“首領……要不要……”
亞當率先問出:“首領既然你不痛了,你餓了嗎?要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