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是同樣相似的那張臉,程炊卻捂著腹部,血正從他的纖白的指縫中流出來,滴在地上,他抿著唇,金絲眼鏡後的眸子盯著面前的謝守善。
“淮泗!”
謝守善發現眼前的人正是淮泗,立即喊了一聲,要上前抱住淮泗時,動作卻一頓,他發現了淮泗的異常。
淮泗站立著,崎嶇的站姿,額頭上一道可怖的傷口,隱隱能看到顱骨的形態,整張臉蜿蜒著鮮血,鮮血流進眼裡始終瞪大,任由鮮血浸滿的尖瞳徹底如同野獸,鮮血匯聚在瘦削的下巴滴下,看著他的眼神無比陌生,除了憤怒,那是一些謝守善從來沒看到過的情緒。
那是從來沒見過的淮泗,謝守善總感覺,現在的淮泗才屬於真正的自己。
淮泗盯著他們,視線落在謝守善,內心抑制不住的憤怒開始爆發。
什麼主角始終是別人?!
難道我就不配是自己的主角?
我的結局難道真的只能是被他人殺死,或者自己自|殺。
總是逃不過死。
總是成為可憐的鋪墊。
這是什麼道理!劇情一定是對的嗎?我又為什麼一定要按照這狗屁的劇情去做,誰說這書裡的劇情就一定會發生!
淮泗很喜歡讀書,那是沿襲廖慕青的教導,他曾經並不太認同他最喜歡的作家阿貝爾加繆在日記中寫的一句話:
“人最自然的傾向,是自我毀滅而且把全世界也拖下水。想當一個正常人得費多大的力氣!遑論那些立志要自我剋制並剋制精神的人得更加倍
() 地付出多少。”
現在,他腦海裡那根理智剋制的弦徹底繃斷了。
“大——家——一——起——去——死吧!!!!”
一瞬間,巨大而無形的能量從他嘴裡向四周播散,極快的速度,整個房間氣壓扭曲轟然爆炸!
巨大的氣浪和熱量衝出去,許多在外面的人被這股熱浪和爆炸波及,被掀飛出去。
瞬間,許多人躺在地上,原本吵鬧的打鬥現場詭異地陷入安靜,只有那間低矮的房子爆炸後落下一地殘骸,滿是狼藉,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這股爆炸來得猝不及防,謝守善雖然護住了自己,但是也被這股巨大的爆炸掀飛出了房子,他最先從這場爆炸中恢復行動,立即衝進房子裡找尋淮泗。
但是滿地的狼藉,只有破碎漆黑的碎屑,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怎麼會這樣……淮泗……”謝守善漆黑的雙眸透出迷茫,看著漆黑一片的房子殘骸,猩紅漸漸在眸子裡擴大。
謝守善靜靜站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動靜。
“你要走了?”程炊捂著腹部,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說:“任務還沒完成。”
“不走幹嘛?我可不想被|幹掉,那可是謝守善啊!”銀色面具男人受了傷,左手無力地垂著正在潺潺流血,他捂著左手,頭上和身上都有被爆炸波及的狼狽,本來得體完整的衣服都破爛了幾l處,他不同於程炊的身手敏捷,受傷的他逃離剛才那場突如其來的爆炸並沒有那麼迅速。
“再說了,我的任務可不包括殺掉謝守善。”銀色面具男人似乎想到什麼,止不住冷笑,“那位大人可不會允許。”
“行了,我要走了。”銀色面具男人正要離開,剛一轉身,脖子卻猛地被扼住,整個人被帶離了地面,眼前是滿布殺意的猩紅雙目。
“是你?淮泗去哪了?!”謝守善扼住銀色面具男人的脖子,銀色面具男人的雙手無力地拍打著他的手臂,那是受到窒息的無力掙扎,臉上的面具都因掙扎歪向了一側,隱約露出了一半的臉,然而謝守善不為所動,死死地扼住他的脖子,彷彿要生生捏斷他的脖子。
程炊上前攻擊,卻被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