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由他來做才最合適,所有人在他眼裡只分為有價值和沒有價值,所以在考察過程中,他總會毫不猶豫地放棄那些沒有價值的避難所。
而上次居然會帶回來一對母子,這就夠讓人震驚了。
這對母子感覺到眾人的注視,不禁往角落更縮排去一些,可背後已經是牆壁,退無可退。男人的一句話,引起了所有人對他們的注目,這讓蔡永芳無所適從,她從剛才就自動縮在角落去,這是末世裡養成的習慣。
然而,眾人這時才注意到母子,淮泗卻從被網罩住後一瞬間就留意到角落的那對母子,此刻視線也從翟子安伸手轉移到了那對母子身上,尖瞳似獸瞳,滿溢著金黃色的殺意,溢位的殺意直撲這對母子。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剛才表現出來的反應原來都是騙人的嗎?他還以為終於找到了一個不討厭自己的人類,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嗎?!
就因為他現在是喪屍的身體,所以他的一切都不會被相信了是嗎?!
蔡永芳根本不敢對視,只好緊緊地抱著兒子,將兒子的頭按在懷裡,盡力保護著孩子最後一絲天真,不想雖然在這末世裡毫無作用,但這是作為母親想為孩子做到的庇護。她垂著頭,抱著孩子,昏暗中看不分明,但女人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盡力將自己縮成一團。
翟子安根本不放心上,這對於他而言不是個問題,母子在他眼裡根本沒有重量。他還是對淮泗伸出了手,此刻他滿心只有報復。
然而當他剛伸出手,一道白光閃過,他猛地收回手,然而手背上的一塊肉還是被鋒利的刀光削了一塊,此刻正洶湧地流著血!
他大驚,立即看向來人,就在網的最近處突然多了個男人的身影,高大地投下影子,無聲無息地出現,根本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到來。他正彎腰低著頭,根本不懼怕狂化的淮泗,將臉湊到淮泗面前,距離極近,若不是隔著一層網,低著頭,被燈光暈染的側臉溫柔多情,像是個要吻上情人的姿勢,他對上那雙尖瞳,細細打量著被網套住的淮泗。
“部長!”翟子安大驚失色,失去的理智都嚇得回籠了,剛才因手受傷的憤怒更是一瞬間消散了。
不是沒有,而是不敢有。
剛才那一招,絲毫沒有留情,要是他沒有反應過來,真的會被砍斷手了。出招的人,顯然也沒有考慮他到底會不會被砍斷手,因為一進來,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部長,我們已經抓住他了,正打算……”
“我說過不能殺死它,你剛才在做什麼?”程炊已經直起身,視線依舊在淮泗身上,卻在慢悠悠地問著翟子安。
“我剛才是看它太吵了,怕它會……”
“不管有沒有,再有下次,我依然會砍你的手。”程炊的聲音毫無起伏,盯著淮泗,這有些超乎意外卻又在他預想之中,這隻變異喪屍跑掉後,他就在想這隻高階喪屍會不會擁有意識,乾脆帶著這對母子回來,說不定會有點意外的作用,反正不礙事可以讓他們發揮最後的價值。
他掃過角落裡那可憐的母子,鏡片後眼裡沒有任何同情的情緒,也只是一眼,像掃過平時路邊的野草,只是說:“在這裡太礙事了,扔出去吧。”
旁人立即按照他的命令去執行,抓著這對母子出去。
他看著淮泗在撕扯著網的動作,沉思片刻,在仔細觀察著淮泗,眸子飛快劃過一絲疑惑,繼而說:“有意思,你好像有獨立意識?為什麼來找那對母子?”
然而淮泗根本不回答他,淮泗感覺此刻渾身都有種酥麻的感覺,這種感覺影響了他的判斷,打斷了他的思考,只能像野獸一樣做著困獸的動作掙扎。
空氣中飄著異能者的血肉氣味,尤其是當翟子安手受傷後,血流出來後,血腥味飄出來,幾乎讓他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