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墜落了到了谷底,空落落的,有點茫然無措。
顯然,男人並沒有打算結束,他要說的話還沒說完。
“這個變異喪屍危險係數很高,想必很有研究價值,總基地有實驗基地,他們會需要這個喪屍。至於你之前闖進監八避難所的事情,鑑於你的異能,上面的領導不再追究。而且如果你重新回來加入監八避難所,遲早也會成為總基地的異能者,上面也將重新考慮避難所併入□□的庇護。”男人的聲音毫無感情,只是在傳達著指令,接著話鋒一轉,卻又說:“不過,根據資料,謝守善你是從監八避難所出來的吧?你那天回去看到的慘狀,難道不回去看看嗎?聽說你跟避難所的人關係不錯吧,之前你還是避難所裡面的狩獵小隊的成員,專門狩獵喪屍晶核和物資。那些避難所的人經過上次的事情死了不少,被喪屍咬傷的更多,一旦咬傷意味著變成喪屍,會遭到抹殺……”
他停頓了下,意有所指:“你不回去看看認識的人有沒有變成喪屍嗎?聽說有不少熟人吧。”
聽到這句話,淮泗明顯動搖了。
雖然他知道門外的男人說了這一大串肯定不簡單,但不得不說,他一直牽掛著避難所的人,經過男人這麼一說,他更加擔心。上次喪屍跳進去避難所,場面太過混亂,他後來又被謝守善扛走,不知道里面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考察組死傷那麼多,那麼避難所的人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廖慕青,他有沒有事情?
避難所那時候太過混亂,以至於後面的事情,他根本沒有留意到廖慕青。這會子聽到男人的話語,他才想起來,導致他內心湧上一股內疚,覺得在最重要的時候忘記了廖慕青,這實在不應該。
明明避難所的人在沒有總基地的庇護下已經生活那麼艱難了,再加上自己和謝守善不在避難所,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下去。
門外的男人卻沒再說話,就那麼一瞬間,淮泗察覺到異常,是喪屍對危險的敏銳感超過了一切。
他是見識過男人的身手,顯然他目前要拼盡全力才能跟男人有的一戰,而且他除了“血刺”的異能算是掌握了,其他的異能還在一知半解,實在無法在目前情況下能打贏男人。
更何況,打贏這個男人,對他而言沒有太大的好處。
他更加掛心避難所的現狀,沒有自己的話,那些人還能活下去嗎?即使那是一群在末世裡沒有價值的人,可他還是想要去拯救他人。
他看著手臂粗的鐵鏈,鐵鏈那頭鎖在裸露牆體的鋼筋一側,堅不可固。有了前兩次他的離開,謝守善這次說為了防止他喪屍本能暴動再次離開,所以才鎖著他。
是這樣嗎?根本不是吧。可他覺得自己是人,就一定會跑的。人上億年的進化,磨礪了四肢,從兩棲動物才到直立行走,經歷了疼痛,進化了雙腿,只為了奔跑。
是疼痛,還是自由?
如今還有的選嗎?
為什麼他一定要選擇?
他的腦袋似乎又要疼痛起來,思維又要變得迷迷糊糊時,他一咬牙。
乾脆趁著喪屍的本能對死亡危險的感知做出行動,這樣就不用思考了!
……
鐵門被轟開,屋內一覽無餘,然而程炊看到的房內空無一人,地上只有一灘血跡,還有如手臂粗般的鐵鏈斷裂在地上,鐵環裡還有著皮肉掛著,顯示著這人掙脫時極其果斷,幾乎是直接將鐵環從腳上剝落,磨出一腳的皮肉,像是脫套傷一般,從骨頭上剝離下來。
新鮮的血跡,顯示人從樓上跳下去的時間還很短。
程炊鏡片後的眸子漸深,他果然沒感覺錯,門裡有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人,還是別的什麼了。
憑著他跟謝守善的幾次交手,他並不認為謝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