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斷斷續續地說著:“……世界……需要……拯……救……”他猛地抓緊謝守善的衣領,說:“……不要……隨便……對人……用……”
謝守善沉默著,靜靜地看著他,微長的劉海下露出的純黑的眸子毫無雜質,宛如純淨的孩子,一如既往地聽著淮泗說著話。
以前淮泗就有這個習慣,或許是跟著廖慕青身邊長大沾染了習性,淮泗一貫溫和好脾性,卻時不時愛說些道理。以前帶著他出去狩獵喪屍,他那時候還沒激發異能,但手段和身手也足夠厲害,是以弄得十分血腥,有時候甚至會遇到一些難民,他其實並不在乎。但無奈淮泗卻照顧到這群人,有一次喪屍有點棘手,他優先對付喪屍,卻有不少難民因此被咬受傷了。
他看到淮泗怔愣的神色,他不想看到淮泗的為難,說到底,這都是他沒有考慮周到,他沉默地主動出手提前為他們了結痛苦。
狠厲,果斷,出手沒有遲疑。
淮泗被他的舉動驚訝了,沉默,一直觀察著他的反應,他卻一直如同往常那般沉默,直到回到避難所,才對他說:“守善,不要喜歡上殺戮。一旦沾了人血,就會很難洗乾淨了。”
他望過去,只能感覺到淮泗的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自己是他注視的焦點。
他點點頭,非常聽話,說:“好。”
淮泗便總愛對他說些道理,他也全部認真傾聽,那時候,對方的注視會全部落在他身上,會變成他一個人的,不再有那些難民和避難所的人,只注視著他一個人,就像是私有物。
他不介意當那把刀,如果對方用柔軟包裹,那麼他便會收起來對著自己的皮肉藏進去。
“我們回去好不好?”謝守善在他耳邊說著,他並沒有什麼抵抗,任由謝守善將他抱起帶出這個喪屍窩。
他們走出這喪屍窩竟然意外地順利,本來謝守善想著要幹掉這些喪屍,沒想到這些喪屍提前就散開給他們讓了路,倒是讓謝守善省事了,他並不是非要殺掉這些喪屍,這對他而言根本無所謂。
他如今抱著懷裡的淮泗,倒不太在意這些喪屍,只覺得擁有了世界上最珍貴的至寶。
總歸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慢慢來,還有時間。
我們會有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