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對薛崇訓說清楚,答應跟他只是為了兩國和親,將國家大計置於個人小義之上。進了薛崇訓的大帳,又見他一個人獨坐在那裡,好像沒有幕僚在身邊的時候他總是顯得有點孤單。阿史那卓迫不及待要澄清自己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忽然覺得他的眼神裡有點憂鬱……不知為何,她卻喜歡這樣完全不同於李適之的自負與驕傲的眼神,彷彿總在想什麼她不明白的東西。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心了,此時又在糾結徘徊。
薛崇訓發現阿史那卓進來,抬頭一看她的打扮頓時愣了一愣。阿史那卓知道他是對自己的穿著有點吃驚,便低頭不語。
這時薛崇訓卻淡然說道:“挺合身,只是頭髮卻不太相配,你得梳起來露出脖子才能充分展現出這種服飾中自信的氣質。”
“沒來得及。”阿史那卓笑了笑,低頭沉吟了片刻道,“我並不願意看見突厥人和唐人之間不斷廝殺,這次兩國議和,所以我將會盡心服侍晉王,可是……”她在琢磨著怎麼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薛崇訓卻坦然道:“我明白了,沒關係。”他看了一眼阿史那卓上衫領口處露出的胸衣型別,已經那圓潤的弧線,按耐住沒有表現得太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那你今晚來就是為了盡心服侍我的吧?很好很好。”
阿史那卓忙搖手道:“不是!我來給你說清楚。”
“就說這事兒,沒別的?”薛崇訓詫異道。
阿史那卓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著他:“沒有。”薛崇訓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那目光很有神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在若有若無地觸|碰著她的身體,眼光每一次從身上掃過都像能看穿她的衣服如一把拂塵一樣輕輕拂過。
薛崇訓看她不是色|眯眯的,也不是含情脈脈,那種沒有表情又帶著點生疼鬱色的目光讓阿史那卓難以明白他的心裡,十分奇怪。她所見過的男人要麼欽慕其美色會露出傾心的表情,要麼心懷鬼胎讓她厭惡,或是李適之那樣的讓他高興,但從未有過薛崇訓這樣的目光,沒有愛意沒有表現出太多色心卻非常灼熱。
“遲早你都是我的女人,何必要忤逆我?在唐朝婦人是不能違背郎君的。”薛崇訓道。
阿史那卓正琢磨著唐人的規矩,心下有點亂。不料薛崇訓就走了過來,她還沒想好是否逃脫,手腕已被拉住,本能地縮手掙脫,“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既然你很快就會名正言順地嫁到我府上,我又何必急於一時,不必驚慌。”薛崇訓忙穩住她,當然這句話連他自己也不信,只是不想在這裡弄得雞飛狗跳。
阿史那卓道:“那你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