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1 / 5)

薛崇訓頓了頓隨即裝作無事笑道:“那等下午回來去煮酒賞花,不失為一件趣事。”

孫氏喜道:“去年下雪前我叫人埋了幾壇酒在積雪下面,這會春暖花開挖出來正好派上用場。”

薛崇訓心下甜絲絲的,彷彿春天一來一切都很生動。這會兒他覺得家裡非常好,都有點不想出門……不過還是要去朝裡。

這時表面上看起來天下太平,新君及當權者人畜無害似的很好說話,可是有些人是因為害怕恐懼才這樣;前車不遠,大明宮的血腥味彷彿還沒散去,真正不怕死的人又有多少?薛崇訓必須參與到權力運作之中,就算不用氣勢凌人,也要保持影響力,不斷發展壯大,引導格局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孫氏又說了兩句話,薛崇訓沒有回頭徑直出門去了。

一陣風吹得他的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初春的早晨氣溫還比較低,而且是個陰天。在風中搖曳的樹枝、白茫茫的天際,卻讓他不經意中想起了昨晚那櫃子後面的僻靜角落,一個避風巷。他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而走。

今日不逢五,不用參加大朝,但皇帝要在宣政殿召見大臣,位列其中的不僅有中書門下兩省決策機構的人,還有尚書省六部執行機構的官員。尚書僕射此時早已被架空了實權,並且職位空缺幾年了,只能由六部堂官參與。

戶部尚書崔湜被殺,薛崇訓作為戶部侍郎就應該去一趟,其實主要他想親自去瞧瞧皇帝究竟想幹嘛。新皇第一回召見大臣,薛崇訓事前也沒聽人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想親政?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

六部堂官(尚書侍郎)一共三十六人,戶部侍郎五人,除了薛崇訓和被外派到洛陽的劉安,還有三個人。以前崔湜掌戶部,其他三人都沒什麼話語權;現在崔湜死掉了,能說得上話的就是薛崇訓,但薛崇訓沒什麼興趣把注意力放在一個執行部門上,打算讓劉安回來掌權……他最近在朝裡走動,想辦的事兒也是這個,把自己人劉安扶上宰相的位置。

如今唐廷的權力構架十分畸形,皇權日漸衰微是人人都看得到的事兒,本來按理此消彼長相權應該增大,可是連相權也萎靡不振。造成這種情況的緣故是政事堂的現狀:首先沒有專任宰相,有一段時間專相是由中書令擔任,許可權最大,可現在的左相陸象先不是中書令,名義和權力都有限;然後陸象先這個人又是個和事佬,長期沒什麼實質的作為。

於是中樞的執行力效率低下,廟堂有些混亂,連前朝那些弊政如斜封官都沒完全清理,更別說勵精圖治了。如果有人想有一番作為,首先必須改變政事堂的現狀。如果從皇權的角度來辦這事,掌控朝廷的方式無非兩個:要麼用有才能的專任宰相,使用專相去完成一些政略,比較省心,只要定期更換相權,防止一人坐大就行;要麼玩權謀制衡術,在朝中形成一系列權力制衡的派系,達到穩定的效果,不過這種方式容易滋生黨爭。

現狀卻兩種都不是,是一種混亂的格局,很不利於行政運作。而薛崇訓如今自身都還沒安穩,當然不會急功近利去想有一番作為,樂得看他們互相扯皮。

……薛崇訓進了丹鳳門,便是外朝,此時許多官員都從官衙裡出來往北走。過了含元殿一側的含耀門,又遇到了幾個宰相,遂一同往宣政殿走。

薛崇訓問眾人皇帝何事召見,大夥都說不太清楚。他也不覺得李承寧想親政,雖然他已登基名正言順,可是如今禁軍和政權都不在手裡,沒人聽他的,親毛的政。而且想想那天在麟德殿勸他當皇帝,他那副畏懼的樣子,恐怕也沒膽量明著就要爭權。

就在這時,竇懷貞故意放緩步子,還遞了個眼色。薛崇訓看在眼裡也慢了下來,走在人眾後面。

竇懷貞便低聲說道:“前日我遇到了張肖(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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