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
“爸……爸……”賀母是個眼窩淺的，看到賀老爺子雙眼閉上手也垂了下去，一下淚如泉湧。
肖祺看著跪在床邊垂著腦袋的賀常凜，怪不得他從烏茲回京市，應該是接到了家裡的資訊，知道老爺子不行了。
她拉了拉韓偉霖，兩人推到一旁安靜地站著，讓賀家人送行。
蘇燦原本站在賀常凜身後，見他曲著身體跪著，自己也跟著跪了下去，賀父賀母哭了一陣子，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何況老爺子如今92歲高齡，也算是壽終正寢，接下來要安排後事。
“常凜你起來，葬禮的事還需要你主持，起來忙去吧。”賀父拍了拍賀常凜的肩膀。
賀母則直接伸手去拉蘇燦，“乖兒媳起來，女孩兒嬌氣，小心感冒。”
蘇燦見賀常凜起來了，她也跟著站起來，之前來時她還滿心忐忑，知道賀老爺子生病了她便坦然地進來探望，畢竟之前她也照顧過老爺子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這是老爺子彌留之際，如今想，賀常凜是特意把她帶來的，為的就是讓老爺子知道他結婚了，媳婦兒是她。
賀父賀母並沒有顯得多意外，也沒有表現出對她的嫌棄，她懸著的一顆心不由落下來。
只是，賀老爺子突然沒了，她心裡很難過。
賀常凜低頭看一眼眼眶紅紅的蘇燦，開口叮囑，“我出去佈置靈堂，你和爸媽在一起，別亂跑，嗯？”
蘇燦聽話的點點頭，“我知道的。”
剛剛經歷過被蘇家逼婚的事兒，她心如死灰，跟公婆在一起反而讓她安寧。
賀家人都在忙，肖祺和蘇燦對視了一眼後和韓偉霖一起離開，門外的那些人還在，不少人聽到噩耗都落了淚。
等從醫院出來，肖祺抬頭看著黑沉沉的夜空，“同樣的夜晚，有人新生有人逝去。”
生命不停更迭，大概就是生活在大自然中的人類亙古不變的本質。
“想去哪？”兩人來到停車場，韓偉霖問肖祺。
肖祺想了想，問，“你來醫院就是為了探望賀老爺子？不是定位到我的手機來找我的？”
韓偉霖一陣沉默，“你的定位在酒店。”
今天在醫院遇上純屬偶遇，之前在南市，是定位了她的手機。
“我想家了，回御景灣吧。”
兩人回去之前在外面吃了晚飯，到家後家裡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
“華姨和外公他們明天就回京市。”他們都要回來參加賀老爺子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