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渣父肖銘傑的聲音。
兩年沒聽到過,一點沒變,仍然那麼冷漠無情又噁心。
她沒出聲,肖銘傑自顧自罵下去,“陸家不可能娶一個殘疾的兒媳婦,你死了這條心,別再給我丟臉了。”
哦,原來是陸家人到他面前提點他了。
她一言不發地結束通話電話,她好歹跟陸嘉辰算是青梅竹馬,陸母又是看著她長大的,如今這麼嫌棄她,她心裡不難受是假的。
小時候說要娶她的男生,長大後怎麼說變就變呢。
媽媽在世時,陸母也經常誇她聰明可愛,媽媽死後,一切就都變了。
她情緒正糟糕時,一道陰影籠罩住她,見她沒察覺,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幽邃的目光凝睇著她,見她眼圈兒發紅,乾脆坐下擁住她。
肖祺見是韓偉霖,甕聲甕氣的,“你怎麼沒去公司?”
韓偉霖摸了摸她的頭,“今天陪你。”
他沒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
每逢這一天,是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
肖祺很想推開韓偉霖,對他亮出利爪叫他別假惺惺,可她心裡難受,她甚至哀怨地想韓偉霖為什麼不是真的愛她,如果他的這些虛情假意都是真的,該有多好。
下一秒,她又自嘲自己痴心妄想。
趙舜說得對,以她的身份連他都配不上,陸家也配不上,怎麼可能配得上韓偉霖?
這事比癩蛤蟆吃天鵝肉還異想天開。
她深吸一口氣,與韓偉霖拉開距離後跳下床去洗漱,出來時,韓偉霖已經將適合她今天穿的衣服放在了床上,是一件及膝的黑裙子,胸前還有個白紗做成的小花。
她拿起衣服準備換,韓偉霖雙腿交疊坐在床沿,目光隨意看著她,一點沒出去的意思。
沒心思跟他計較,她拿著衣服進了衛浴間,關上門時,聽到韓偉霖短促的輕嗤,她換好衣服出來問他,“你什麼意思?”
韓偉霖目光輕睞她一眼,“沒什麼,走吧。”
到樓下,韓偉霖讓肖祺先去吃早餐,肖祺沒胃口,磨嘰著不想去,韓格格站在餐廳向她招手,“大嫂快來,有你愛吃的牛肉包。”
早晨的曦光透過窗戶落在韓格格臉上,給她本就白到透光的臉踱上一層清輝,精緻的五官散發著迷人的光芒,雖然是個小惡魔,卻長得讓人討厭不起來。
更何況她今天也穿了黑色帶小白花的裙子,顯然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事實是她母親這兩年的忌日,姓韓的兄妹倆都陪她去了。
“就算你對我獻殷勤,我們友誼的小船也回不來了。”
韓格格朝她翻了個白眼,“友誼是什麼,有你做我嫂子香嗎?”
肖祺被她噎住,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反駁。
韓偉霖把鬆軟的牛肉包遞到肖祺面前,又看了眼韓格格,“都別吵了,好好吃飯。”
韓格格撇了撇嘴,低頭喝粥。
這天天氣不錯,太陽高照,有些熱。
下車時,韓偉霖撐了遮陽傘舉到肖祺頭上,韓格格則戴了帽子,三人順著臺階往上爬。
半山腰一處開闊地,肖祺熟稔地走到墓碑前,把一束菊花放到墓前,又拿出準備好的溼布擦拭照片,“媽,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的眼睛好了,等開學我就能去上學了,”她頓了好久,像之前無數次一樣鄭重其事的保證,“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弟弟。”
身後的韓格格去看韓偉霖,見他哥臉上沒什麼表情,湊過去低語,“你不阻止她嗎?”
肖祺有個弟弟,跟她是龍鳳胎,叫肖燃,兩人五歲那年在遊樂場玩,肖燃被人販子拐走,從此杳無音訊。
那天開始,肖家的天就塌了,肖父肖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