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這會兒說話時兩人離得極近,裴斯遠低頭便能看見餘舟因為緊張而微顫的長睫。他發覺餘舟的膽子真的很小,每次被他三言兩語那麼一逗,就會慫得像只待宰的小獵物,連逃跑都不敢。
“為什麼不呢?”裴斯遠溫聲哄道:“莫非……你身上有什麼我不能看的秘密?”
他話音一落,便見餘舟原本就白皙的小臉越發蒼白了幾分,緊張得連唇上的血色都快褪盡了。
大概是因為離得太近,他幾乎能看到對方那雙漂亮如潭的眼睛裡,正慢慢溢位水光。
“我……”餘舟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攥緊了,骨節都因為太用力而有些泛白。
裴斯遠目光微閃,突然開口道:“我讓人弄一道屏風,這總可以了吧?”
餘舟聞言驚訝地抬頭看向裴斯遠,似乎沒料到對方竟突然放過了他。
不過不待他多想,先前得了吩咐去取衣物的夥計便來了。
那夥計拿了兩套嶄新的中衣,還有幾塊洗澡需要用到的布巾。
“兩位稍等片刻,很快就好。”那夥計道。
裴斯遠點了點頭,稍稍退開了兩步,倚在餘舟對面的牆上。
餘舟看了一眼裴斯遠,想問什麼又不敢問。
直到夥計在裡頭忙活了半天,將熱水都弄好,這才將兩人請進去。
餘舟進去之後才發覺,這房間裡原本就有一扇屏風。
所以……他方才白白擔心了那麼久?
裴斯遠留意到他的神情,眼底不由浮起了一抹笑意。
不等餘舟反應過來,他便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抬腳踏進了屏風一側的浴桶裡。
餘舟不敢耽擱,生怕一會兒裴斯遠先出來,忙躲在屏風後迅速脫了衣服,跨進了另一隻浴桶裡。他心虛地檢查了一下自己後腰的淤傷,發覺看上去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可怖了,不過因為他面板白皙,所以還是挺顯眼的。
幸好這屋裡有個屏風。
他不敢耽擱太久,只草草泡了一會兒就出來擦乾身體換上了那身新的中衣。
不過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尷尬的局面,這屋子本就不大,除了屏風兩側的木桶,只有另一側擺了張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