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基本上碰一次一輩子就完了。
一旁的章太醫道:“這種草藥若是控制好用量,短時間內不大會成癮。日子久了,可能會有依賴性,停了藥就會變得疲憊提不起勁兒。有的人哪怕沒有到那個地步,也會忍不住想,就像愛喝酒的人即便不成癮,但日子久了總會想喝幾口。”
“那藥田裡有多少這種藥?”一直沉默的路知南問道。
“幾十畝吧。”裴斯遠道。
路知南想了想,又問道:“這兩種藥材平日裡入藥用到的時候多嗎?”
“會經常用到,但是用量很少,估計全京城的藥材鋪子,一畝地也夠用一年了。”秦太醫道。
既然如此,便說明這藥田裡的藥,定是為了別的用處。
“著人去查藥田的歸屬。”路知南道:“一併去京城所有的藥材鋪子詢問,看看有誰曾大量購置過這兩種藥材。”
他說罷看向裴斯遠,問道:“那幾個紈絝,可問出什麼來了?”
裴斯遠朝營帳外吩咐了幾句,當即有人帶了個青年進來。
那青年中了毒險些喪命,這會兒早已沒了脾氣,不用路知南詢問,便一股腦都招了。
不出所料,提供給他資訊的人,來自尋歡樓。
“呵。”路知南冷笑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裴斯遠。
兩人對視了一瞬,交換了一個眼神,路知南又道:“裴副統領,你吩咐人連夜去查尋歡樓,務必要人贓並獲。”
“是,臣連夜回京,親自去辦此事。”裴斯遠道。
餘舟轉頭看向裴斯遠,幾次欲言又止。
他其實想問問,裴斯遠到底知不知道反派是誰。
依著書裡的設定,和裴斯遠此前的安排,他似乎是知道的。
但餘舟沒有確認過,終究有些不踏實。
原書內容比較複雜,他看過之後並不能記得所有細節,只隱約記住了幾個不同時期反派的名字。可無憑無據,他也不敢貿然將這些資訊告訴裴斯遠。
畢竟,有的中後期反派,這個階段說不定還沒來得及黑化呢。再說了,裴斯遠本就對他頗有懷疑,他若是沒頭沒腦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裴斯遠只會覺得他更可疑吧?
“你是不是有話朝我說?”餘舟從路知南的營帳裡出來之後,便被裴斯遠叫住了。
“你……”餘舟想了想,問道:“暖閣隔壁那兩個人,你知道是誰吧?”
裴斯遠笑道:“偷聽了那麼多回,若是還不知道那我得多傻?”
餘舟問道:“那你這次要去抓他嗎?”
“若是能輕易將人抓了,我早就動手了。”裴斯遠道:“無憑無據胡亂抓人,抓得還是朝廷重臣,這勢必會影響朝局惹來動盪,這是陛下不願意看到的局面。所以不到證據確鑿的時候,我不會輕易動他。”
餘舟不懂政治,沒想到事情竟這麼複雜,不由有些替裴斯遠犯愁。
“不過我就算不動他,也不會讓他好過。”裴斯遠道:“百足之蟲不好傷,那就先一條條斷掉他的腳,到了最後他自然只能任人宰割。”
餘舟見裴斯遠似乎挺有信心,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餘賢弟。”裴斯遠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我這也算是贏了吧?你是不是欠我一個好處?”
“什麼好處?”餘舟茫然道。
“那日說好的,此行我若有收穫,就算我贏,你要給我一個好處。”裴斯遠道。
餘舟聞言下意識看了看四周,心中不由有些忐忑,生怕裴斯遠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於是小心翼翼問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不如你……”裴斯遠目光落在他由於緊張而微微發顫的長睫上,半晌沒說出後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