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呦微微頷首,看著雜草橫生的石板小徑:“腳下的路。”
一條沒有方向、也看不到未來的路。
蔣鐸和她沉默無言地走了會兒,忽然單膝蹲了下來。
陸呦以為他撿東西,低頭望去,卻見他撿起了她運動鞋鬆掉的鞋帶。
仔仔細細、一板一眼地給她繫了個蝴蝶結。
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反正在她低頭的剎那間,看到的不止腳下的路。
還有他。
第5章 燙手山芋
一輛賓利車駛入了校園,引來不少同學的側目。
車內,許沉舟開著藍芽耳機,溫柔地應著林晚晚——
“嗯,進組了好好表現,這個劇本很不錯。”
“沉舟,謝謝你給我爭取進組的機會。”
“我們之間,不必言謝。”
“今晚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許沉舟的車已經駛到了研究生宿舍樓,停在了茂盛的香樟樹下:“今晚不行,我有事。”
“是工作的事嗎?”
“嗯,掛了。”
許沉舟敷衍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將女人的質疑終結在手機那端。
他給陸呦打了兩個電話,陸呦沒接,於是又發了條資訊:“我來了,下來。”
陸呦仍舊沒回。
賓利車就這樣大咧咧停在宿舍樓下,倒是招惹了不少同學的目光。
宿舍裡,蘇洱敷著面膜,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呦呦,你男朋友來了!”
洗手間有水聲傳來,陸呦正在洗澡,甕聲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了。”
“但他是來找你的呀,車停在樓下,都等了半小時了。”
“他愛等便等。”
陸呦不慌不忙地又洗了半個小時澡,慢悠悠地出來,鏡邊吹頭髮的時候,拿手機看了看。
五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簡短的資訊——
“我來了,下來。”
陸呦冷笑,這是他一如既往的命令式腔調。
這些年,許沉舟已經習慣了對脾氣溫順的她...頤指氣使、呼來喝去。
陸呦順手回了句:“不下來了,睡衣不想換,你有事?”
很快,許沉舟電話打了過來。
陸呦關掉吹風機,接了電話。
“陸呦,你到底想怎樣?”
許沉舟嗓音壓得很沉,聽得出來,已經相當不耐煩了,但仍舊按捺著脾氣。
“我不想怎樣,只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一開始,許沉舟以為陸呦只是鬧鬧脾氣,所以他刻意冷落了她兩天,以為她能自己想清楚。
畢竟,她現在家裡情況這樣糟糕,許沉舟是她唯一可以依附的大樹。
“陸呦,你媽媽在醫院,每天都要用錢,你家還欠著債,不管你畫多少稿子,打多少份工,都不可能支付這些開銷,這種情況下,你確定要和我分手?”
陸呦的手緊緊攥了拳頭。
她知道,她和許沉舟的感情,早已不再平等了。
許沉舟追她那會兒,她家境優於他,或許感覺不到這種經濟地位帶來的關係的微妙。
但是家裡破產之後,陸呦漸漸從許沉舟態度的轉變上,有所體會了。
他雖然疼她、寵她,卻只是把她當成金絲鳥一般豢養著。
沒想到,金絲鳥也會有掙脫牢籠的那一天。
“許沉舟,我媽媽的病從來沒有花過你一分錢,以前沒有,以後也不需要。”
陸呦強撐著僅剩的自尊,說完了這句話。
許沉舟頓了幾秒,說道:“陸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