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的夫人。”
白茵看出了助理小姐姐為難的神情,又問道:“是在會客嗎,那我等一會兒。”
說完,她便利落地坐在了旁邊的單人小沙發上。
助理小姐姐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時不時地朝房間裡看一眼,臉色似乎有些緊張,這倒讓白茵生疑了:“陳總是在會見客戶嗎?”
“呃,不是的。”
助理小姐姐踟躕著,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偷偷對白茵附耳道:“夫人,是秦瑤來了。”
“哦?”
助理小姐姐很有求生欲地說:“她提前小半個月就預約了,總裁一直沒見她,今天她哭著鬧著,非要見總裁,在外面鬧得實在不成樣子,我只能擅作主張把她帶上來。”
白茵微笑著,從容道:“沒事,我相信他。”
“那就好。”
助理小姐姐這一口氣都還沒鬆緩下來,白茵忽然重重擱下了杯子:“我要去起居室,幫我開門。”
助理小姐姐心臟都跟著顫抖了一下,忙不迭地給白茵開啟了起居室的門。
起居室和陳淮驍的辦公室是相通的。
平時員工們只能進他的辦公室,起居室是陳淮驍的私人生活空間,只有白茵能進去。
助理小姐姐迎著白茵進了起居室之後,卻見她徑直趴在了起居室和辦公室相隔的門邊,貼著耳朵偷聽著什麼。
“……”
夫人果然非常“相信”陳總。
那道門很隔音,白茵什麼都聽不到,她索性便將門掀開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總算能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了。
“秦瑤,告訴我實話,小時候的那個人,真的是你?”
“你什麼意思?有證據嗎?”
陳淮驍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不帶任何情緒:“不需要什麼證據,只是覺得你很不像她。”
“你…你還能記得那時候的她…不,那時候的我是什麼樣子?”
陳淮驍指尖隨意地把玩著黑琺琅鋼筆,輕輕敲了敲:“那你呢,你還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秦瑤眼神閃躲著:“都這麼久的事了,我怎麼會記得。”
“但我永遠不會忘。”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陰沉沉的下午,一個人跑到殯儀館後面的白鴿花園、躲在灌木林下面咬著手腕偷哭的場景。
梳著齊劉海的小女生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看了很久,這才走過來,對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站起來哭。”
陳淮驍回頭看到小女孩眼中閃爍的堅韌:“不管做什麼,都要站起來,不要怕。”
……
秦瑤不知道這一茬,問他道:“陳淮驍,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高中那年,你告訴我你就是她,我很高興,即便那時候太小,不會有太深刻的感情,但她是我唯一敞開心扉的那個人,她知道真實的我是什麼樣子。”
陳淮驍冷冷睨著她:“這次你回來的所作所為,一而再地推翻了她在我心裡應有的樣子,我甚至告訴自己,江山易改,本性或許也會轉移。因為這麼多年,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麼…一直到我去查了你母親的死,這才更加篤定,你根本不是那個小女孩。”
秦瑤顫顫地退後了兩步,碰翻了地上的半人高青瓷花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就像她為自己編織的仲夏夜之夢的破碎。
“好笑,你怎麼會是她。”陳淮驍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你怎麼配是她。”
秦瑤嗓音顫抖,咬牙道:“陳淮驍,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說不定早就不在了!你以為你還能找到那個女孩嗎!你永遠找不到了!”
“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