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大點事。”
薛梨舒服地癱在他的靠椅上:“女生宿舍的愛恨情仇,直男怎麼會懂。”
陳西澤用棉籤指了指門口的指示牌:“寫的什麼?”
“學生會辦公室。”
“我為什麼坐在這裡。”
“你是學生會主席。”
“所以本主席調解過的女寢恩怨情仇,不會比你吵過的架少。”
陳西澤低著頭,小心翼翼替她擦著藥膏,“上一次調節的女宿矛盾,為了一盒化妝品,牽扯了八個女孩兩個寢室和五六個扣扣小群,堪稱史詩級宮廷大戲。”
薛梨吼吼吼地笑出了豬叫聲,人仰馬翻:“你居然還會調解女生宿舍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她極力忍著笑,解釋道:“其實這是拉扯的時候、不小心摔跤了,我看得出來,她不是故意的。”
“任何時候都不要跟人動手,打電話叫你哥哥來處理。”
薛梨想了想,意味深長問:“哪…一個哥哥呀?”
“你喜歡哪個、叫哪個。”
“那我叫你呀。”
陳西澤塗藥的手,驀地頓了頓,斂著眸子,不動聲色道:“好。”
“可你這麼忙,會來嗎?”
陳西澤將她得手機拿過來,劃開z字手勢,快速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我會。”
薛梨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被撞了撞。
忽然間膝蓋一陣尖銳的刺痛,她輕輕“嘶”了一聲:“疼!你輕點兒呀!”
“忍著。”
陳西澤替她塗抹均勻了透亮的藥膏,輕輕吹拂著傷口,等待藥膏自然風乾。
薛梨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少年骨相漂亮,眉骨挺拔,自帶某種堅韌的質感。
不管是薛梨在學校碰著他,還是看他射擊比賽的回放,他都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冷感,不易親近。
現在這位高冷的主席,正蹲在她腿邊,幫她吹拂著膝蓋的傷口。
這是薛梨入校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校草是她青梅竹馬的那種優越感。
低頭看著他純白的襯衣領,她心裡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酥酥麻麻的。
好像所有的不開心,全都煙消雲散了。她就像一個電池耗盡的瓦力機器人,破破爛爛地來到他身邊,在他身上充滿了電,又能元氣滿滿地面對每一天的生活。
這些年,如果沒有陳西澤的陪伴,薛梨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陳西澤將她的褲管子放下來,沒有立刻離開,懶散地倚在辦公桌邊,和她保持了很近的距離,低頭睨著她。
小姑娘睫毛輕顫著,臉頰白裡透粉,耳垂更是宛如櫻桃般粉嫩。
“怎麼又臉紅了。”
感受著男人溫熱的呼吸,薛梨臉頰徹底紅透了,胸腔裡哐當哐當地撞著大牆。
她眼神四處閃躲著,陳西澤漆黑的眸子宛如濃艶的黑夜般,漫天蓋地,令她無處遁逃。
“臉紅是因為本人性格嬌羞,你千萬不要多想!”
他平淡地“哦”了一聲,眼角微彎,使壞地看著她:“哥哥偏要多想,怎麼辦。”
“……”
“那隻能義正嚴詞地拒絕你。”
陳西澤輕嗤了一聲,拉長調子:“雨停了,嬌羞的你可以走了。”
“拜拜!”
薛梨走到門邊,忽然似想起什麼,又不情不願地轉過身,問道:“陳西澤,我問你一個問題。”
“被拒絕的我,拒絕回答你任何問題。”
薛梨見他似乎真的有點來氣了,只好訕訕地走到他對面,抵著辦公桌:“我沒開玩笑,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