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陪哥哥睡沙發。”
正在燒水的薛梨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爸爸剛剛過世,鬼啊鬼的,什麼人吶!
她端著水壺,沒好氣地走過來:“就一張沙發,你一個人睡都夠嗆,我睡哪兒啊。”
薛衍指了指小桌邊的椅子:“你上課的時候,不是一沾桌就睡嗎,給你一個舞臺,讓你表演你的秒睡神功。”
“太過分了!”
兄妹倆吵吵嚷嚷的,冷清的家倒也有了幾分人間煙火的熱鬧氣。
薛梨注意到陳西澤一直沒有說話,一個人站在窗臺邊,似乎在看著窗外。
但他目之所及,是漫無邊際的一片黑暗。
經歷了失親之痛,失去了光明,前路渺茫。
這一切的打擊都在他平靜的外表之下,暗流湧動著…
但陳西澤向來是壓得住情緒的人。
他不會失控,不會向外在發洩,這也是他神經炎的最終原因。
活得太壓抑了。
薛梨沒有打擾他,讓他安安靜靜地待著。
晚上,薛衍叫了一大份的鮮鍋兔外賣,美滋滋地端上了桌:“來來來,開飯了。”
薛梨想牽著陳西澤過來,但他推開了她的手,憑藉著對家裡的熟悉,坐到了餐椅上,拿起了筷子。
他必須學會掌控自己的生活,不可能讓薛梨來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