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過份的是,我說著說著,他竟然睡著了!”孟妡握緊了拳頭,一臉憤慨,“他竟然說聽著我說話的聲音,十分好眠,讓我儘量說!”
阿菀:“……”
阿菀很想笑,但是看她一副自尊心受傷的模樣,只能忍著。從她的話中,阿菀很快便勾勒出這對新婚夫妻的生活日常來,孟妡是個自來熟的,怕是沈罄只要流露些許溫和隨意,這姑娘便會打蛇隨棍上,很快輕鬆起來,自然地和他相處,然後私底下便流露出本性,喜歡和人嘮嗑。
而沈罄呢,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的人,冷漠異常,是個能傾聽人說話的人,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孟妡若是嘮叨了點兒,便要不耐煩。而且,他竟然能將孟妡的聲音當成了催眠曲,也不知道他是天賦異稟呢,還是真心喜歡孟妡,就算是缺點,在他眼裡也成了優點。
這對夫妻倆,一個話嘮一個悶騷,一個說一個傾聽,一個好動一個喜靜,互相配合,真是相得益彰。
阿菀越聽,眼中的笑意越盛,心裡也越為孟妡高興。
果然,沈罄處心積慮地娶她,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娶她的。
等孟妡說得口渴時,阿菀默默地遞了杯茶給她,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小姑娘,見她仰起脖子時,身上春衫的領子拉大了一些,可以看到她脖子下面的肌膚,清楚地看到了一些深淺不一的痕跡。
阿菀已經是成親的人了,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禁啞然失笑。
果然夫妻倆的感情挺好的。
“對了,你有問他,當年你們在枯潭寺裡發生什麼事情了麼?”阿菀好奇地問道。
孟妡的聲音嘎然而止,然後有些扭捏起來,半晌方吭哧地道:“問了,他也說了。其實事情也挺簡單的,當年他回京探望定國公老夫人時,陪老夫人去枯潭寺上香,沈家兄弟幾個都去了,他們去後山玩兒,他被一個兄弟推了一把,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些兄弟都跑了,害得他受了傷,又走不掉,便只好在那裡等。然後,恰好我也去了那裡……”
當時才六歲的小孟妡正是好動的時候,跑去玩時迷路了,見到孤伶伶地站在那兒的沈罄,也不怕生,就這麼跑過去和他搭話了,原本是想要讓他送自己回孃親身邊,哪知道話嘮的本質便犯了,竟然抓著人家說起話來,最後兩個孩子不知怎地便窩到了枯潭寺後山的假山裡說起話來。
所以,當年孟妡衣服上的血漬,便是沈罄摔傷的手流下的血蹭上去的。
“……他說,我當時特別愛說話,說了好多,還用手帕給他包紮手,然後因為他能聽我說話,所以我特別高興地和他說,長大後要嫁給他,讓他聽我說一輩子的話。”說到這裡,孟妡的聲音乾巴巴的,趕緊補充道:“不過我覺得這些話是他胡掰的,我那麼小,怎麼可能會懂得什麼叫嫁人,是吧?”
“那可說不定。”阿菀心裡笑得半死,面上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我六歲那年回京時,你去我家看我,也同樣說了很多話,挺聰明的,什麼都懂一些。”
孟妡眼睛瞪圓了,吃驚地看著她,然後忍不住捂臉呻.吟,不能接受自己小時候便這般不知羞恥,竟然就嚷嚷著要嫁人什麼的。雖然說,最後終於嫁了個小時候就有淵源的人,可是總有些不好意思啊。
阿菀終於忍不住大笑。
笑得孟妡不依後,阿菀方止住了笑意,拉著她的手道:“我上次就說過,這就叫千里姻緣一線牽,他既然能因為當年小時候的一句話,便遵守諾言娶你為妻,可見是一個重諾有擔當之人,我心裡就放心了。”
孟妡咬著唇,也忍不住紅著臉笑起來。
兩人在這一天,說了半天的話,都十分愉快,說到最後,想起就要分別時,皆依依不捨,心裡十分惆悵難受。
過了兩日,沈罄帶著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