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鬧劇該結束了吧。”
說話的人是徐嘉茂,他背靠著作為靠椅,掃了眼班上的同學,嗓音冷漠——
“真拿自己當根蔥呢,一群幼稚鬼,要是你們鬧事有用的話,還要規矩,還要警察做什麼。”
同學們憤憤地說:“徐嘉茂,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又不用離開。”
放學鈴響,徐嘉茂拎了包,懶懶地起身離開:“跟你們這幫蠢貨當同學老子還不樂意呢。”
他走後,林露白撇撇嘴:“真是太過分了,一點都團結意識都沒有,他就是來我們班搞分裂的吧。”
蘇北北道:“他本來就是那種人,你要跟這傢伙生氣,還不如多想想該怎麼辦。”
林露白立刻洩氣:“只能託我爸爸找找關係了,我真不想離開三班。”
楊吱看向林露白:“找關係有用嗎?”
“有吧,往屆也有一些同學透過家裡的關係,留在原來班級沒有走的,這種事情,大家都懂的啦。”
楊吱抿抿嘴,不再說什麼。
徐嘉茂過去總說,她和他才是同一類人,能夠相互理解,現在楊吱好像真的有些明白徐嘉茂為什麼總是作出那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好像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就是個笑話。
因為他看得很明白,他們苦苦追尋的公平和平等,只對有錢的人存在。
那天下午,楊吱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坐在學校操場的草坪邊看寇響打籃球。
暮色四合,少年們奔跑的身影在西垂的斜陽下,他們呼喊著,運動著,張揚著生命蓬勃的活力和青春的躁動。
沈星緯又被寇響給扣了球,他擦試了臉上的汗珠,洩氣地戳戳裴青的胳膊:“今天caesar格外帶勁兒有木有。”
裴青望向草坪邊的楊吱,理所當然說:“也不看看,今天有誰來看球。”
“嘖,還真是不一樣。”
中場休息的時間,寇響坐到了楊吱身邊,楊吱扯了潔白的紙巾替他擦拭額間汗珠。
寇響口乾舌燥,抓起礦泉水瓶仰頭喝水,喉結滾動,一瓶水讓他喝光了。
“你還沒有獎勵我。”他穩穩地將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回頭問她:“期末考的獎勵。”
“可是你沒說要獎勵啊。”
楊吱一記歪頭殺,寇響感覺自己心臟被炸了個稀爛。
“我現在要了。”
“你要什麼。”
他坐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回頭望了沈星緯和裴青一眼,確定他們沒看過來,他壓低了聲音說:“你抱我一下。”
“不行。”
楊吱指手攪動著裙襬,臉頰泛起盛夏特有的潮紅。
她不願意,寇響當然不會勉強,壓著心裡那股子東奔西撞的勁兒,在她身邊靜默地坐了會兒,又說:“那握個手,總行吧,給我一點高考寄語。”
這個可以有。
楊吱伸出白皙的手,和寇響握了握,微笑說:“那就祝你高考金榜題名了。”
她掌心柔軟,微汗。
寇響掰開她的掌心,笑說道:“一雙勞動人民的手。”
楊吱:......
她解釋:“最近練吉他,長繭了。”
“我知道,我的吉他都讓你彈鬆了弦。”
“嘻。”
斜陽照透了她潔白的衣裙,寇響低頭看著她修長的腿,交疊在裙襬中,裙邊兒鑲著細碎花邊兒。
夏風輕拂過髮梢,他突然情生意動,拉過她的手吻了吻。
薄唇一抿,在她手背肌膚間留下一道溫熱的觸感。
楊吱全身的血液衝向了腦門頂。
“喲!你倆!幹嘛呢幹嘛呢!一言不合就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