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你說吳鋒宇他們會不會使壞啊?”陳沅不無擔心地問。
蘇新七也不擔心這個,吳鋒宇雖然賴皮,但作為海島人,在游泳這件事上他自負,此時他肯定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倒不會去動壞心思。
“‘垃圾船’下海了。”陳沅躋望,像個轉播員一樣時時播報賽事最新的進展,“好像是瘦猴他們在划船。”
蘇新七也看到了,這種小船沒有發動機,純靠手搖櫓,島民常划著它去清理近海的海上垃圾,島上的人都叫它“垃圾船”,因為不值錢,也沒人偷,平時它就停在海灘上。
“垃圾船”在離岸約一百米的地方停下,大概是要把它當成終點。
“陳鱘和吳鋒宇下海了。”陳沅又有些激動,“要開始了。”
在海上沒有出發臺,也沒有賽道,吳鋒宇和陳鱘下海後蹚水走了一段距離,直到海水過腰才停下。
蘇新七看著海中的人,忽覺陳鱘往他們這看,她莫名一驚,下意識別開眼。
李祉舟轉頭看她,蘇新七抿了下嘴,說:“風有點大,冷嗎?”
李祉舟搖了下頭回道:“還好。”
蘇新七看著他被凍得通紅的雙耳,作勢要起身,“我們回去。”
這時陳沅指著海回頭衝他們喊:“快看,開始了。”
李祉舟拉住蘇新七的衣襬,“都開始了,看完再走吧。”
蘇新七隻好重新坐下,幫李祉舟擋著點風,等她再次把視線投向大海時,陳鱘和吳鋒宇已經出發了。
比賽一開始,海灘上的人就爆發出一陣吶喊聲,多是給吳鋒宇加油的,雖則他平時沒少欺負人,但怎麼說也是土生土長的沙島人,陳鱘和吳鋒宇今天的比賽已經不僅是私人恩怨了,吳鋒宇此時也代表著沙島男兒的臉面。
海上有浪,即使是近海浪頭也不可小覷,一百米說長不長,但比起泳館的一百米,海上的難度顯然更勝許多,在海里快速前進不僅考驗爆發力也考驗體力耐力,冬泳更考驗人的意志力。
比賽剛開始沒多久,海灘上就爆發出一陣驚歎聲,陳鱘出發時就發了力,像入海的魚一樣猛躥出去,不消片刻就領先於吳鋒宇,他的自由泳姿很專業且可賞性很高,擺臂打腿的動作一氣呵成,岸上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過去。
遊程過半,陳鱘狠超吳鋒宇兩個等身的距離並不斷拉開更大的距離,他體力驚人,吳鋒宇到後半段遊速明顯慢了,他卻始終保持著迅疾的速度,動作有條不紊,即使面對浪頭也沉著冷靜不失方寸。
蘇新七雖則對陳鱘這個人評價不高,但在游泳這方面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完全是水中驕子。
陳鱘一鼓作氣游到了終點,一躍撐跳上船後,海灘上的聲音漸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不可思議的靜寂。
“哇,浪裡白條……這就是專業選手的實力麼。”陳沅看完全程,下巴都要驚掉了。
李祉舟也由衷道:“真的很厲害。”
蘇新七心中驚駭,但沒發表看法。
海灘上的人很快就議論開了,顯然,大半的人還覺得陳鱘贏了不可思議,可親眼所見又不能不信服。
海邊風寒,蘇新七看了看手錶,不欲多呆,起身說:“走吧。”
她朝李祉舟伸出手,“叔叔阿姨還等著你回去吃飯呢。”
李祉舟自然地抓住蘇新七的手,借力起身,拍了拍衣服,他往海里看了眼,“垃圾船”已經往回劃了,海灘上的人也意興闌珊地作鳥散狀。
“我要不要等下陳鱘?”
蘇新七抬頭看他,他耳根都凍得發紅,遂說:“他又不是不認得路,你先回去吃飯。”
蘇新七喊上陳沅,三人從崖邊上走下來,李祉舟猶豫了下,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