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引頭,過去的回憶就會迫不及待地湧現。明明他們交往都不及半年,可在一起每一天做的事他都能清楚地記起來,似乎潛意識裡他並不想忘卻,那段時光因為短暫而顯得珍貴,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那場出人意料的變故反而更加深刻難忘,五年的時間把所有細節都扣得更清晰了。
陳鱘晃著手中的啤酒罐,垂眼看著黑王蛇,又想起蘇新七身上的那個紋身,忽然了無意味地笑了下說:“人不可能贏一輩子。”
羅粵咂舌,“喲,這可不像你說的話。”
陳鱘緘默,半晌仰頭把剩下的酒飲盡,他把空啤酒罐一捏,眼神轉而沉冷。
對蘇新七,他曾經一敗塗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總不能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輕而易舉地被她牽著鼻子走。
犯賤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
九月下旬,天氣轉晴,連日不散的陰雲總算被驕陽驅散,太陽一出,氣溫又開始節節攀升,明明秋分已過,南方的夏天仍是遲遲不肯離去。
計程車一到機場入口,蘇新七趕忙下車,從後備箱拿下行李就奔向機場大廳,她站在入口處往裡搜尋,看到一群人站在行李託運處旁,立刻朝他們走過去。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蘇新七本以為他們是一起參加法援活動的人,正要為自己的遲到道聲歉,轉眼卻在人群中看到了陳鱘,即使他戴著帽子和口罩,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蘇新七頓感意外,她迅速打量了下與他同行的人,他們幾乎都戴著口罩,看樣子是想低調出行,她立刻就明白他們這群人都是泳隊的運動員。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蘇新七看向陳鱘,與他對上眼,她想他肯定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認識,所以就沒打招呼。
“小七!”
蘇新七聽到有人喊她,回頭就看到孫奕飛朝她走來,他邊走邊招手,“我們在這邊呢。”
蘇新七轉過頭向泳隊的人頷首致意,最後看了眼陳鱘,轉身拖著行李箱迎上孫奕飛。
“這姑娘看著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林成義看著蘇新七,和身邊的陳鱘搭話,“是記者嗎?”
另一邊的小郭聽到他這話,毫不留情地開嘲諷技能,“大林哥,你是看見美女就覺得眼熟吧。”
“小孩子,邊兒去。”林成義撓了下頭,嘀咕了句,“我是真覺得眼熟,這麼有辨識度的一張臉,我不能忘記吧。”
陳鱘聽他在一旁自言自語,也不搭腔,他看向蘇新七離開的方向,剛才喊她的男人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正低著頭和她說話。
他的眉間幾不可察地皺了下,隨即別開眼。
泳隊這次分了兩批人去青海進行高原訓練,陳鱘是第一批,老沈帶隊,為了避免被認出來,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一行人十分低調。他們訂的商務艙的機票,值機後機場服務人員領著他們優先過了安檢,又帶著他們去了登機口附近的休息室候機。
泳隊的人在休息室坐了沒多久,服務人員又領著一夥人進來,陳鱘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林成義忽然拍了下他的肩,湊近說:“嘿,是剛才認錯人的那個美女。”
陳鱘聞言睜開眼,轉過頭果然看到了蘇新七,她也看見了他,對上眼的那刻她似乎有些驚訝,怔怔地看著他,直到她身邊的男人拍了下她的肩,示意她坐下。
小郭見林成義盯著蘇新七看,忍不住說:“大林哥,別想了,沒看見人有男朋友呢嘛,死心吧。”
“去你的。”林成義又看了眼蘇新七,使勁想了想,總覺得差一點就能記起來在哪見過她了,他目光一轉,瞥到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戴著檢察院的徽章,不由皺了下眉,“我沒和檢察院的人打過交道啊,難道真是我記錯了?”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