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的她,他曾經怎麼許諾的……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一開始情緒還有些激動,到後來就漸漸平復了,大概她也是想借由述說來整理這段感情。
蘇新七做出一個傾聽者的姿態,靜靜地聽她敘說,偶爾和她碰個杯。
“曾經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噁心。”孟蕪自嘲道,她仰頭把一罐啤酒喝盡,轉過頭問蘇新七,“你有喜歡過什麼人嗎?”
蘇新七點了下頭。
“看不出來。”孟蕪笑了下說:“你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像個女菩薩,原來也會動凡心。”
蘇新七聽她這比喻一時哭笑不得,“我是個人啊。”
孟蕪和蘇新七述完衷腸,覺得兩人關係親近了許多,也不再拘泥客套,直接問:“現在呢,有喜歡的人嗎?”
蘇新七點頭,片刻後輕聲說:“一直是他,沒變過。”
孟蕪這下更驚訝了,“還有特指,他呢,知道你喜歡他嗎?”
蘇新七思忖了下說:“以前可能知道,現在不一定。”
孟蕪聽她這話就有故事,她沒去打探,只是問:“你沒告訴他?”
“我說了。”蘇新七苦笑,“他可能不相信。”
個人際遇不同,孟蕪沒追問下去,她緘默了會兒才開口說:“感情這事如人飲水,你別怪我多嘴,我現身說法,用情太深的人更容易受傷,你不要過於情篤,免得以後難過。”
蘇新七笑了下,沒有表態。
吃完麵喝了酒,蘇新七把客廳收拾了下,回到房間後她躺在床上,拿過手機翻看訊息。
她一一回復了幾條工作上的訊息,又和爸媽報了個平安,回了陳沅一個表情,點進蘇新漾發來的投票連結投了票,答應小姨幫她買護膚品。
蘇新七把訊息回覆完畢,點開和陳鱘的聊天介面,傍晚下機,她第一時間就給他發了訊息,但他至今未回,她想他可能還在訓練,沒看手機。
她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劃了兩下就到頂了,自她新增他為好友以來,他們之間的聊天內容大同小異,都有跡可循,往往是她給他發一條訊息,過了很久他才會簡扼地回覆幾個字,也沒有留下交流的餘地讓她接話。
蘇新七學不來黏人的做派,擔心聯絡得太頻繁會打擾到他訓練,也怕他覺得煩,所以發訊息前常常斟酌再三,發的內容也點到為止。
她的感情熱烈澎湃,行為卻剋制不逾矩。
時間已過九點,蘇新七想這時候他應該已下訓,可他還是沒回她的訊息,哪怕一個“好”字,這幾天她雖然反覆告訴自己要平常心要知足,但仍是不免失落。
她想起孟蕪剛才說的話,她是好意,她自然不會怪她多事,她也明白她說的話有道理,愛得更深的人讓渡了更多的權利,承擔更多的風險,但她並不想收束剋制自己對陳鱘的感情。
她曾經失去過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僥倖得來的,她害怕他再次轉身離開,如果他能回心轉意,她情願斬斷所有退路,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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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鱘月底回到大嶼,當天他沒有回基地,而是去了灣泊區的房子,他前腳剛到,後腳羅粵就提著他的黑王來了。
羅粵把飼養箱放在客廳,拍了拍手,一臉愉悅:“總算把你盼回來了,蛇歸原主。”
陳鱘走過去,往箱子裡看了眼,羅粵忍不住吐槽:“這小祖宗太難伺候了,你再不回來,我女朋友就該提分手了。”
陳鱘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開啟箱子讓蛇盤在自己手上,他打量了眼,蛇鱗發亮,也沒瘦,說明羅粵照顧得還行。
“周堯和我說你訓練受傷了?”
“老傷。”陳鱘不以為意。
羅粵瞄他一眼,“她還說……蘇新七也去了青海,還去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