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在其中
省考前的那個週日假期,蘇新七揹著包出門,父親知道她去找陳鱘也沒說什麼,自從上回他和陳鱘聯手打了林勇強一頓後,他對陳鱘改觀許多,最近也不怎麼盯著她了,大概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即使是放假,蘇新七也沒放縱,她和陳鱘去了學校,週日校內無人,她作為班幹部又有班上的鑰匙,就光明正大地開了門。
蘇新七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陳鱘往她邊上一坐,立刻趴在桌上。
她看向他,“你既然困,幹嘛還約我出來複習,在床上躺著睡不好麼。”
“不一樣。”陳鱘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你看你的。”
蘇新七其實心裡是高興的,像現在這樣,僅僅是共處一個空間她就很滿足。
週日的校園寂無人聲,窗外偶爾傳來小鳥的啁啾聲,太陽漸漸高升,斜射進窗戶裡,在桌面上灑下一小片暖黃。
教室裡只有蘇新七執筆書寫的輕微沙沙聲,她寫完一張卷子,轉過頭看陳鱘閉著眼還在睡,她鮮少看見他睡著的樣子,往常中午在海港午休,基本上都是她趴著小憩,他幫忙扇風。
天氣炎熱,蘇新七見他額間出了層薄汗,遂輕手輕腳地起身去把教室裡的風扇開啟,再回到位置上,湊過去看他的睡顏。
他睡著的樣子比醒著的時候乖順多了,眼睛闔上,少了凌人的氣勢,不再狷狂不羈,蘇新七覺得他比剛來島上那會兒黑了些,眉眼顯得更深邃了,愈發像一個海榔頭。
唯一的假期,他不睡懶覺也不去海里游泳,就陪她在教室裡無所事事地坐著,補覺,思及此,蘇新七不由一笑,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
她一觸即離,抬眼卻對上了陳鱘透著笑的眼睛。
陳鱘早在她把風扇開啟時就醒了,此時也不再裝睡,趴在桌上看著她笑著說:“你也就這點膽子了,我醒著的時候怎麼不敢這麼幹?”
蘇新七隻窘迫了一秒,聽他這麼說,沒多猶豫,再次湊過去親他,還回擊似的輕輕咬了下他的唇。
“誰說——”
蘇新七一句話沒說完,陳鱘抬手按下她的腦袋,攫住她的唇,反客為主。
一記深吻結束,陳鱘鬆開手,蘇新七心口直跳,欲蓋彌彰地端坐好,又心虛地往教室外看了看,生怕有人出現。
陳鱘一手撐著腦袋,看著她又有點蠢蠢欲動了,他抬手幫她把散發勾到耳後,捏著她的耳垂,抱怨似的說了句:“快點考完吧。”
蘇新七聽出了話裡的暗示,耳廓微紅,見他吃癟又忍不住笑了。
他們在教室裡呆了一早上,陽光退到走廊時,蘇新七看了眼時間,喊上陳鱘準備去吃午飯,她背上包,把教室的門鎖了,拉著陳鱘的手下了樓。
才至一樓,蘇新七正要往外走,忽被陳鱘拉了一把,躲進了樓梯底下。
“幹嘛?”
“有人。”
蘇新七貓著腰往外看,沒多久看就到草坪中間的小道上走來了兩個人,她定睛仔細看了看,微微訝異。
“祉舟和馮老師。”蘇新七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們應該是去實驗樓了。”
陳鱘想到那天吳鋒宇說的話,便說:“實驗樓就幾樣器材,天天去,是能發現第四定律?”
蘇新七回道:“他們不一定是去做實驗,馮老師可能在實驗室給祉舟補課,他很看重祉舟的。”
這時陳鱘看見馮贇把手搭在了李祉舟的肩上,點了下頭說:“看出來了,忘年交。”
蘇新七沒多想,見他們關係好還有些欣慰,祉舟近來狀態不好,有個長輩亦師亦友地開導他是件好事,或許她存有私心,希望有人能填補她作為朋友的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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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質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