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有些心慌意亂。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只要聞到她的氣息,無論天涯海角,那人都應該趕到她身邊。
難道不是嗎?
他們墮民奉為圭臬的那本書上明明是這樣說的!
想到那天周懷軒冷漠地威脅她,不許她再出現在大夏國土上,白婉的眸子縮了縮。卻不肯承認自己在懼怕。
周懷軒那天表現出來的氣勢,根本就不像一個受墮民恩惠,應該把一輩子獻給墮民的普通人。
“哼,看你能硬多久!到時候,還不得爬著回來求我們!”白婉終於等得不耐煩了,在心裡發狠,同時對著車外面硬邦邦地道:“走吧!時候不早了!”
外面的下人應了一聲,揚鞭一甩,趕著車走了。
周承宗、禮部官員,還有那兩個內侍躬身相送,然後就趕著進宮參加筵席去了。
同時跟著白婉公主的禮車起程的,還有大夏的軍士。他們將護送白婉公主的禮車,直到將她送出大夏國境為止。
侍女走進車裡,將一壺茶從車裡固定的方桌底下的茶窠裡拿出來,給白婉公主斟了一杯,“公主說了半日話了,潤潤喉吧。”
白婉公主一臉怒氣地接過來,抿了一口,喝到水裡有股甜絲絲的味道,忍不住怒道:“我不愛喝甜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那侍女惶恐地道:“這是大夏太子送的上好的大紅袍,不可能是甜的啊!”說著,探頭看了一眼。
白婉還要發怒,卻一下子臉色變得雪白。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那些本事一點都使不出來了!
她被那茶裡那股甜絲絲的東西剋制住了!
大夏太子怎會知道這些東西?!——一定是周懷軒在茶裡做了手腳!
白婉又氣又恨,恨不得從車裡瞬間消失,去正在大宴賓客的大夏皇宮裡大開殺戒,殺得血流成河才好。
但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此時她能感覺到她的氣力不斷流失,整個人越來越虛弱,很快她就要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婉哀嚎一聲,在車裡躺了下來。
她知道,這一路。從大夏京城到她出大夏國境的時候,她都不可能動彈了……
……
此時的大夏皇宮乾元殿的宮室裡,人頭攢動,衣香鬢影。
一個盛大的宮宴正在進行當中。
大殿中央隔了一層半人高的屏風。將大殿隔成東西兩邊。
東邊是男子,西邊是女子,以及不到十歲的孩童。
太子在東邊為首,太后則在西邊為首。
太后的條案兩邊,一頭是皇后,一頭是太子妃,使得西面這邊比東面還要熱鬧。
那用來隔斷的屏風上鑲著半透明的提花絲絹。透過屏風,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對面奼紫嫣紅的女子穿梭來去,還有鶯歌燕語,綿延不絕。
周、吳、鄭、盛四大國公府的人都來了。男賓在屏風東面,分別緊挨著太子左右兩邊坐下。
然後就是新科進士,六部堂官,還有大夏皇室中人打橫相陪。
周老爺子一人坐一張條案。他的三個兒子周承宗、周繼宗和周嗣宗共坐一張條案。嫡長孫、三品威烈將軍周懷軒和二房的兩個堂弟周懷仁、周懷義坐在一起。三房的三個堂弟周懷禮、周懷智、和周懷信坐在一起。
光周家就佔了四張條案。
吳家、鄭家都各佔了四五張條案,唯有盛家。只有盛國公盛七爺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那裡。
太子有些不忍,命人去把盛七爺帶進宮來的庶子盛寧柏叫了過來,讓他陪盛七爺一起坐著,又問盛七爺的嫡長子盛思伯有沒有進宮。
盛七爺倒是不在意,笑著答道:“思伯年歲小,恐在宮裡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