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紫琉璃花苞實在是太多層了,它至今連一顆花苞都沒霍霍得了……
“……財爺,我說您輕點兒行不?外面有客人呢……”周顯白躡手躡腳走過去,來到阿財的窩邊上,看準了那正要往牆上撞的木頭匣子,一把按住,不許它再動了。
阿財當然沒有周顯白的力氣大。
周顯白用盡全身力氣摁住那匣子。它也無可奈何,只好在匣子裡對準一顆最大的紫琉璃花苞。發狠地一口一口咬下去。
周顯白見匣子裡沒有動靜了,才輕輕放手。
但是他一鬆手。阿財似乎在匣子裡感覺到外面沒有人摁住匣子了,就從裡面將匣子蓋踹開。
啪的一聲響,嚇了周顯白一跳。
他看見阿財從匣子裡爬出來,趴在自己窩裡伸著小舌頭大喘氣。
周顯白抹了一把汗,再次低聲道:“財爺,您先歇會兒,別再鬧了啊!外面那是王爺,昭王,您知道不?得罪了昭王,可是罪過不小……”
阿財一動不動地趴窩裡,根本不理周顯白。
周顯白也不敢這時候出去,只好蹲在它面前,跟它大眼瞪小眼。
外面的昭王也事情特別多。
先要喝茶,喝完茶要吃點心,吃完點心順理成章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盛思顏和周懷軒只好留昭王吃晚飯。
馮氏先前跟盛思顏說過,讓她先不要去松濤苑吃晚飯,等周老爺子回來後再說。
盛思顏應了,便命清遠堂的小廚房整治了一桌酒席,讓周懷軒陪昭王吃酒,自己坐在周懷軒身邊相陪。
昭王十分留意盛思顏愛吃的東西,默默地記下了她的一些習慣。
比如說她愛吃魚,但是隻愛吃沒刺的魚,所以清蒸的鱸魚她吃得筷數最多,有三筷子那麼多……
肉的話,好像只愛吃肉丸,螃蟹肉丸她吃了四隻。
青菜喜歡吃醋溜小白菜,土豆絲。——嗯,真是個好養活的孩子,也不挑食……
昭王如同慈父般看著盛思顏,居然反客為主。不斷給她夾菜。
“多吃點兒,太瘦了。”昭王笑眯眯地說道,“你愛吃這螃蟹肉丸?沒關係。我府上剛有人送了幾簍肥大的螃蟹,趕明兒就讓人給你送來。”
盛思顏:“……”
周懷軒拿筷子敲了敲碗。“我家的螃蟹能吃到明年。”
昭王語塞,不甘心地道:“我家的廚子做得一手好菜。”
“這裡的菜夠好了,我也吃不了多少。王爺厚愛,思顏不勝感激。”盛思顏微笑著說道,打斷昭王跟周懷軒比拼自家廚子的舉動。
昭王又想了想,“我家有個繡娘,繡的花活靈活現,我把她送給你吧。”
我要繡娘做什麼?——盛思顏簡直想撫額。
“……有了她。你想做什麼樣的衣裳,就做什麼樣的衣裳。需要什麼料子,到我家去取。不用跟別人說,就拿著這個上門。”昭王說著,拿出一個羊脂玉的玉佩,在手裡摩挲了一會兒,放到盛思顏面前。
盛思顏一眼瞥見那玉佩的玉質如同上好的羊油凝脂,而且一看就知道經常被人摩挲把玩,盤得非常好,忙堅定地制止昭王:“王爺。您可千萬別這樣。思顏何德何能?實在是受之有愧。”
周懷軒跟著點頭,“正是。”
昭王也知道自己有些忘形,只好默默地將玉佩收了起來。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他和周懷軒差不多,喝多了也沒有醉樣兒,更不會撒酒瘋,他只會眼神越來越亮,但是臉色越來越沉靜,如同火山爆發前的寧靜,在靜謐中蘊藏著一絲驚心動魄。
盛思顏早吃完了,下了席去小套間看阿財。
阿財似乎很累了,已經趴在匣子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