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拾去了。
範忠見又多了幾個要出行的人,便趕緊道:“王爺,小的去跟外院說一聲,再多派兩輛車。”
範朝暉擺擺手道:“再多派一輛就夠了。”
範忠向來聽話,此時也不再多說,就叫了繪歆派來的婆子一起出去。一邊趕緊去外院準備車,一邊又挑了心腹,過幾天跟著那婆子一起回去象州,探查情形。
這邊範朝敏已是到了要理事的時候,就低聲和安解語說了幾句,也出去了。只等下午他們一行人走得時候,再去相送。
風存閣正屋的廳上,就只剩了範朝暉和安解語兩個人。
秦媽媽和阿藍一早見勢不對,先就帶了屋裡伺候的人都出去了,遠遠站到了外面的院子裡。
此時安解語見王爺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脊背挺直,如山一樣巍峨,卻似乎有些不堪重負的樣子,就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便只陪坐在一旁,也默默地想著心事。
範朝暉沉默良久,才低聲道:“馨嵐自十五歲嫁給我,一直恪守婦道,相夫教子,打理家事,孝敬婆婆,無可挑剔。直到兩個嫡子沒了,她才……總之,是我對不住她。”
安解語並不知這些陳年往事,卻是曉得王爺如今,不過是需要一雙傾聽的耳朵,便端坐在一旁,專注地聽著他說話。
範朝暉抬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並沒有如同以往一樣,完全不在意自己說什麼。而是溫和的看著自己,目光寧靜中帶著勸慰,不再是以前那個柔弱到凡事都只能等著別人來為她做主的樣子。就更心有所感,不想再多說。
安解語見王爺欲言又止,也不多打聽,就道:“人死不能復生,王爺節哀順便。”又想到自己的夫君範朝風,忍不住也落了淚。
範朝暉知曉安解語定是想起了四弟,心裡也是一痛。便出聲勸道:“你既知道勸別人,自己也要想開些。想想則哥兒,他還小,已是沒了父親,若是再沒了孃親,誰能護他長大?”
安解語忙拭了淚,不好意思道:“我這是怎麼啦?——明明是要勸王爺,卻是反而讓王爺勸起我來了。”
範朝暉默默地又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來,輕聲道:“時候不早了。你快些收拾,下午就要趕路了。這一路上都比較顛簸,讓丫鬟婆子多帶些棉被鋪到車上,會好受一些。”
安解語也起身送他,聽了這話,柔順地應了一聲。
範朝暉便對她點點頭,轉身大步出了風存閣,去到外院的書房裡去了。
無涯子也聽到了信,正在書房裡等著他。
見範朝暉進來,無涯子便走過去,用力在他肩上安慰似地拍了兩下。
範朝暉這才坐到書桌後的椅子上,又對無涯子示意:“坐。”
無涯子在他對面坐下,看了看他的樣子,忍不住道:“早跟你說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她做得事情,你也不是一無所知吧?”
範朝暉雙手撐了頭,伏在書桌上,一幅頭疼的樣子,道:“我沒有你那麼厲害,能料事如神,處處洞察先機。”
無涯子見他那幅樣子,冷笑道:“是,你的心思都放在別處了,當然看不見你屋裡的女人都在做什麼!”
範朝暉閉目不語。
無涯子又有些後悔將話說得直了些,便和緩道:“你也莫要太過自責。這是一個意外,且是她們自找的意外。跟別人沒有關係。”
範朝暉微微有些動容。
無涯子就又道:“當年你傷心成那樣,也沒有想過要拋了她另娶別人。如今她犯了那麼多的錯,你也從未想過要休了她。——是她自己沒福,怨不得別人。”
範朝暉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有錯。若不是我忽略了她們,怎會到今日這種地步?”
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