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氏那槍果然就轉了方向,向著安家的妾室去了。安氏姐弟這才逃出生天,不再有性命之憂。
想到此安解語就頭疼。聽說那安老爺之前就有五房妾室,後來去了汝南做知府,又納了三房,現在足足八房妾室,卻只有小寧氏生有兩個女兒。那些妾室不是孕中流產,就是產後夭折,到也是奇事。
一路無話。午後時分才到了安家。
安家的四進祖宅在寸金寸土的京師實不算小。可惜安家人口眾多,此次回來又多了好幾車從汝南搜刮的地皮,真真地擁擠不堪。
安解語進了門,被安老爺的一眾妾室迎到了正廳。小寧氏卻是端端正正坐在首座,等著安解語給她見禮。
安解語知道這原身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吃過小寧氏的大虧,現下卻想給她討回些利息。由此當沒看見小寧氏,進門就要拜自己生母的牌位。
小寧氏就僵在那裡。她是續絃。按流雲朝的規矩,續絃在原配的牌位前得三跪九拜執妾禮。
岑媽媽卻是極高興,領了安解語便往正室後面的小間而去。安老爺將寧氏的牌位設在此處,尋常都鎖著門。
此時安解語對著生母的牌位福了三福,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跟隨而來看熱鬧的妾室們。
那些女人也都是乖的,個個上來三跪九拜。就差了小寧氏一人。
安解語也不說出去,就一直站在小間等著。
小寧氏在外間磨蹭了半天,想等人出來就糊弄過去。卻左右不見人。就知道安解語這是要治她。卻也無法。此次回來,安家還有諸多事要求著安解語。
小寧氏咬咬牙,也去了小屋,在安解語和眾多妾室下人的注視下,對安解語生母的牌位三跪九拜。
安解語等她拜完,就略微對她福了福道:“有勞姨娘。”徑直讓岑媽媽帶路去看安老爺了。
小寧氏氣得回房摔了好幾個茶杯。
那邊安解語一進安老爺養病的屋子,就聞到一陣中藥的氣味。再看安老爺,雖已年過不惑,卻依稀得見年輕時風神俊朗的模樣兒,就是臉皮黃瘦,病態明顯。
安老爺看著安解語給他行禮,擺擺手道:“見過你母親了?”
兩人都知說得是誰。
安解語點點頭,道:“父親也要暇時保養,我們則哥兒還沒有見過外祖父呢。”
安老爺聽到小外孫,就笑了一下,卻又愁眉不展,道:“我原本最憂心是你,誰料你卻有你的造化。現下我最憂心的卻是你大哥。”
安解語就安慰老父道:“父親放心。女兒已託我們四爺和侯爺,幫哥哥做一門好親。范家出面,誰家都會賣這個面子。”又掩嘴笑道,“就算大哥想尚主,你女婿也得去找太子說道說道。”
安老爺這才放下心來,又看女兒衣飾不凡,眉宇舒展,並無鬱結之氣,知女兒在侯府過得還算順心。又加上安解弘前兒剛得到吏部的準信兒,卻是授了上陽縣的縣令。官職雖小,上陽縣卻是河東的大縣,趕得上汝南的一個知府,一向是眾人爭搶的肥差。安解弘並未中進士。以舉人之身得到這個位置,全然是上頭有人的緣故。也就更信了幾分女兒的話。
安解弘端了藥進來,親自給老父喂藥,卻是父慈子孝的場景。
小寧氏帶著兩個重新梳妝打扮好的親生女兒過來見安解語,卻看見他們父子女三人其樂融融,自己就象個外人似的,就有些氣悶。她跟安老爺十幾年的情分,也比不上她姐姐跟安老爺三四年的夫妻。更沒想到她姐姐生前壓她一頭,死了還能壓她一頭,就是生個女兒,以後也要永遠壓在自己女兒頭上。這心裡就跟貓抓似的,一陣陣的恨。
安解語看見小寧氏帶著兩個妹妹過來,便起身行禮。
小寧氏所出的女兒跟安解語以前並不親厚。現下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