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顏色,就被她娘給叫醒了,雖不情願,禮數上卻不可廢,便過來給安解語福了一福,“見過四夫人。”
安解語留神打量了一下卓姐兒,年歲應是不小了,卻還是待嫁姑娘的頭型,就心裡一動,更仔細打量卓姐兒。
卻見她眉彎眼秀,膚色白膩,許是年歲大,身子已長成,一條束腰束得她越發胸隆腰細,是個好生養的樣子。只臉上有股倨傲之氣,倒是能跟自己孃家的繼母小寧氏做個對頭,就越發笑逐顏開起來。
卓姐兒並不知安解語已領會了她孃親的意思,只見安氏目不轉睛地打量自己,實是無禮之極。就坐到一邊,低了頭,也不言語。
安解語也不在意,就跟曹夫人道:“令媛生得花容玉貌,又有大家之風,不知哪個有福的得了去。”
曹夫人知道卓姐兒入了四夫人的眼,就笑道:“卓姐兒是我管家的好幫手。這些年為了幫我,誤了她結親的好時候。現下正愁著呢。四夫人要有好的,不妨幫我們細看看。”
安解語也道:“中山侯府何等矜貴,卻是一般人家消受不起。”
曹夫人就給了顆定心丸:“只要那孩子身家清白,肯上進,就算是一般人家,也做得親的。”又掩袖笑道,“與四夫人相與的人,哪有平家小戶?再說世事難料,有時候,平家小戶更能保得一家大小平安呢。”
安解語聽著這話極入耳,她也有孩子,此生唯願孩子能健壯長大,幸福安康。卻不求要孩子去出將拜相,爭功奪名。
想來曹夫人也是慈母,兩個人就親近了許多,細細攀談起來。
曹夫人臨走的時候,再三的請四夫人去曹府做客,這次言明專請她,算是補上次拉下的情分。
安解語再推脫就有些矯情了,當下應了曹夫人。
次日,曹夫人又專程讓人送了帖子,定了三日後在曹府宴請安解語。
太夫人就對安解語道:“曹夫人卻是誠心要做這個東。你不可託大,怠慢了人家。”又提點道,“小四在太子麾下辦差,你和曹夫人親近,也讓太子對小四更放心些。”
安解語才恍然自己原來還要執行夫人外交。這許多日子來,那眾人口裡的夫君於她卻是隻如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她日日如同寡婦一樣,卻過得極快活。現下有子萬事足,且不用考慮給夫君暖床燻被,又不用為打理夫君的通房妾室糟心。
心裡隱隱盼望日子就一直這樣過才好。
可總有人要打破這種夢一樣的好日子。
不說曹府這邊再次緊鑼密鼓地預備起來。那小程氏聽說曹府又單請了四房的人過府遊玩,就在屋裡又摔了幾個茶碗。發過一通脾氣,就去回了大夫人,說想帶原哥兒回去看看嫡母。大夫人正好有東西要稍回孃家,就應了,讓她一起帶回去。
小程氏便帶著大包小包地回了程府。
程府早年也是官居一品的太師。只程老太師致仕之後,後代裡竟然無再有中舉之人,現下也只是尋常人家,靠著嫁入高門的兩個女兒撐著門戶。
小程氏雖是妾室,卻是生了兒子的,自是身份不一般。回到程府,跟眾人寒暄片刻之後,就找了自己同母的哥哥程越興密談了一番。走時卻是志得意滿。
這日就到了範府四夫人拜訪中山侯府的時候。
安解語穿著件黃色底繡百蝶穿花樣式的大幅羅裙,由一整匹杭綢裁成,裡面加了一層漿得硬硬的白色梭布,卻是撐得軟軟的綢緞從腰以下逐漸蓬起來,愈顯得那腰不盈一握,卻是京城裡誰也沒見過的款式。上頭套件玉白色有暗紋的高腰通袖小夾衫,剪裁十分合體,卻是如貼著身子做的模子般。又細細披著淺黃色的披帛。頸上卻是一條長長的珠鏈挽了幾層套在胸前。那珍珠居然五顏六色,趁著玉白色的上衫,在秋日的陽光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