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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嫂子,我走了。”她說了一聲就背上挎包,抬腿跨上車騎車走了。
薛老婆子:“你至於懶成這樣?你把車子推出去再騎也耽誤不了兩分鐘!”
院門是有門檻兒的,一般人都會把腳踏車推出去再騎,可小姑都直接騎出去,到了門檻兒那裡兩手抓著把手一提就能出去,再身體前傾就把後輪也撅過去,然後騎車風馳電掣地跑了。
薛老婆子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驚得不行,追著罵到路口,結果小姑那車速哪裡是她能趕上的?
她的聲音都趕不上!
小姑騎車從大院兒裡往外走,周圍都帶起一股旋風,把地上的樹葉都能掀起來那種。
有人看到難免要說一下,“這誰家的大閨女一點都不文靜,比男人還野。”
就有人回答:“薛參家妹妹,在縣城當公安,怕上班遲到吧。”
一聽說是薛參妹妹,那人就覺得理所當然,“和她二哥一樣風風火火的。”
反正他們見著薛明翊的時候,他都大步流星的,從來不會左顧右盼,更不會停下和人閒聊。
他妹妹呀,那正常。
小姑經過門崗亭的時候抬手和站崗的警衛打招呼。
倆警衛只來得及朝她點點頭,她就騎出去老遠。
從省城去縣城,並不遠,但是軍區在省城西邊,縣城在東邊,所以她等於要橫穿整個陽城。
她走主幹道,泊油路加水泥路,平整得很,就算有一段土路,那也鋪了石子,下雨下雪也不耽誤,所以她車速特別快。
到了縣公安局她把鹹菜罐子鎖在自己抽屜裡,瞪了幾個同事一眼,“誰也不許偷吃我的啊!”
幾個同事紛紛笑,“明春,別小氣吧,咱嫂子做鹹菜這麼好吃,讓我們也沾沾光。”
“對呀,回頭我們給油和鹹菜,麻煩嫂子給做做。”
小姑白了他們一眼,“我嫂子可是圖書管理員,哪有時間給你們做鹹菜。”
她日常也不肯呆在縣公安局辦公室裡,幾乎每天都出去跑,不是在縣城抓壞分子就是去鄉下找公社特派員瞭解案子。
費腦的案子她是不管的,給縣公安局局長、隊長那些人煩心,她只管那些囂張跋扈、屢教不改的壞分子,越邪性她越高興。
她昨天剛處理了一個知青勾搭當地混混,故意謀害大隊牲口的案子。
那幾個男人嘴饞,故意把大隊的耕牛給趕到懸崖下面摔了個半死。
治是治不好的,那就只能殺掉,扔也不捨得扔,便低價賣給大隊社員、知青們吃掉。
大隊幹部也不是吃素的,老老實實的耕牛掉下懸崖,那總歸要查,是保管員失職?保管員多冤枉啊,他可不認罪。
最後就鬧得不可開交,驚動公社特派員,特派員也查不出來,直接又報到縣公安局。
小姑一聽,有意思啊,她就去了。
她和大軍、小嶺、顧知青等聰明人一起待久了,聽到的故事也多,尤其到了省軍區以後大軍想盡辦法借書看。後來圖書館開放,家裡的書就不斷,連薛老婆子都戴著老花鏡,有空就翻翻書。
小姑自然也沒少看沒少聽。
她把腳印一對比,再把幾個嫌疑人分別問話,捏著人家的肩膀瞅著是親切有加,卻給男人們疼得齜牙咧嘴。
都是些鄉下混子,也沒經歷過多大的風浪,自然就被軟硬兼施地詐出來。
一個說禿嚕嘴,其他人也不會再隱瞞,紛紛指責別人。
小姑就各打五十大板,先一人一拳給耕牛報仇,再按照破壞社會主義生產,挖社會主義牆角的罪名判刑,該勞改勞改,該罰款罰款。
她去人家大隊結了案,順便又騎車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