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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忌憚她的名聲,說她潑辣兇悍,不敢給兒子娶,可週金鎖就不怕,還說她挺好,那些臭男人就該揍。
她也覺得和周金鎖很合得來,又因為從小對林成才有好感,就同意周金鎖說處物件。
她看林成才臉色不像剛開始那麼害怕緊張,笑道:“我根本不介意人家說我黑醜的,你也不用道歉啦,那個劉峰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這幾年劉峰總去她家提親,她直接把他的東西丟出去,見一次就打他一次。
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誰讓他犯賤!
林成才心裡就犯嘀咕,自己罵她黑蛋子她不介意,那劉峰罵她,她怎麼那麼記仇呢?
他飛快地瞥了張黑妮兒一眼,發現她真的不像自己記憶裡那麼黑,而且笑微微的很和氣,也不像想象裡那麼嚇人恐怖。
他其實也不是嫌棄張黑妮兒黑、醜,他那麼說就是為了搪塞他娘,他就是怕她。
有那麼兩年他感覺已經忘記張黑妮兒這個人,結果前陣子娘突然說她很看好張黑妮兒,想讓他倆定親,他差點驚掉魂兒,以前的陰影呼啦浮現出來。
連他和張黑妮兒小時候吵架的畫面都清清楚楚。
他怎麼可能不抗拒?
他以為她介意被人說黑,所以他就拿黑做文章。
這會兒一見,人家張黑妮兒大大方方的,既不罵他也不打他,都不罵他醜,還給他剝石榴吃,想想真是他自己膽小且記仇。
張黑妮兒把石榴遞給他,“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石榴,吃吧,可甜呢。”
這是她前些年特意從姥孃家分株來的石榴,特別甜。
林成才猶豫一下,把石榴拿過來捏開,給她一半,自己一半,就在嗖嗖的小冷風裡吃石榴。
“你真的不像小時候那麼黑,一點都不醜。”林成才很誠懇地改變自己的評價。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把她記成那麼黑,怎麼就那麼怕她。
張黑妮兒笑道:“我也給你道歉,別人造謠你,我不聽你解釋就罵你。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挺俊的……”她突然臉紅了一下,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看他還是和小時候那麼愛吃石榴,就把自己那半也給他。
林成才緊張得喉嚨發乾,要是有一茶缸涼水也能咕咚灌下去,他不斷地吃著石榴,“那個,咱倆就沒恩怨了啊。”
張黑妮兒:“本來就沒啊,小時候的事兒,誰還記仇啊。”
林成才:……不好意思我記了呢。
張黑妮兒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不是很怕我啊?”
林成才忙擺手,“怎麼可能!”
他挺了挺脊背,自己好歹比她高那麼多呢,會怕她?
現在和她這麼聊一會兒,他感覺那些陰影似乎也沒啥。
她長大了,他也長大了。
張黑妮兒:“有那麼兩年,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脾氣那麼躁,一生氣就和人家打架。有時候人家就是手賤,摸一下屁股,我就想把他手打折。”
林成才差點被石榴籽卡著,咳嗽一聲,“那……那是欠打。”
張黑妮兒笑道:“不用打折是吧?”
林成才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他想了想,要是自己和姐出門,有男人要摸姐的屁股,那必須給打折才行!
不信問薛明春。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說起有那麼兩年脾氣格外暴躁,他也有同感,十三四歲的時候他看誰都不順眼。
他覺得娘是個母老虎,爹是個膽小鼠,大哥面,二哥慫,全家就他是個人物。
這時候張黑妮兒主動問他,“林成才,咱倆以後還能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