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大姐伸手將她推出後門,躲在門後的姑娘只聽街頭槍聲四起,砰砰巨響逐漸接近,腳步聲和尖叫聲紛亂沓至,愈演愈烈。
她心驚膽戰,呼吸因漫天槍聲震得顫動,心臟狂跳混亂似是要躍出胸腔,脊背僵硬,深呼吸好幾口氣,雙腿才有動的知覺,後背緊貼門板緩緩蹲下去。
但門的另一側,槍聲只響了兩聲,便沒再發出任何聲音,剎那間,四周無聲,震天響的槍聲頃刻消弭不見。
安靜的沒有動靜,她都覺得頸後寒毛豎起,纖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發出聲音。
忽而,門板後,傳來人在極度恐懼之下大吼的顫音,“媽!你藏人家老婆幹什麼,快把那姑娘還給人家!”
“閉嘴!你自己吸毒還有臉回來收老媽的錢!”
“媽!你是我親媽,還眼睜睜看我死嗎?!”
“死吧!你個溜冰吸大麻的敗家子兒!不是為了你,你媽我能來緬甸遭這份活罪!”
藍晚心慌難平,雙手扒門側耳聽去,除了服務員大姐的聲音,那另外的少年音,聽起來年齡不大,喊叫時混雜不可忽視的驚懼。
“長官,長官,別殺我,我就是上癮吸兩口,可從沒給上頭走過貨。你老婆她,她肯定就在餐館裡,跑不出去的。”
少年扛不住眼前致命的威脅,扯起嗓子向空氣喊,“求求你出來吧!你命不好碰到人販子被賣到緬甸給人當老婆,也別拉上我一條命啊!”
門後,藍晚驚懼地閉了閉眼,額角滲出冷汗,兩隻手顫抖哆嗦的連門把手都握不住,心裡清楚那少年口裡喊得長官是誰。
不能隨意射殺老實本分的生意人,但毒販子,無論哪國人,都是無法收容的存在。
她戰慄地吞嚥口水,雙腿打顫,艱難旋開門把手,門咯吱一響,血腥肅氣撲面襲來。
“過來!”餐館裡迴盪暴戾男人沖天火氣的沉喝。
她驚得全身打了個激靈,斂聲垂頭,小步踟躕一寸一寸挪到眾人眼前,眼梢餘光和男人兇悍目光相接時,震懾氣勢令她連呼吸都停了一拍,雙手慌張失措揪在身前,不知如何是好。
牆角,十幾個毒販子抱頭蹲下,外部圍著的獨立軍士兵手端槍桿直指他們頭頂。
本是過路,順便繳毒販的另一位緬甸軍官——察頌清閒悠哉坐在桌對面涮羊肉,再看兄弟處理家務事的熱鬧,兩不耽誤。
霍莽見現身的纖柔少女,胸腔烈焰至熾燙血液都如同風暴掠過,咬緊鐵齒,眸中戾火熊熊,食指勾住扳機,冷冰槍口狠狠摁住面色蒼白的少年額頭。
槍口底下的少年約摸十五六歲,瘦弱柴骨,冷汗涔涔,眼圈底遍佈烏青,是常年吸毒造成的病症。
霍莽陰鷙雙眸鎖住噤若寒蟬的姑娘,怒極反笑,長臂扯她入懷,胸膛貼緊她僵直的背,不由分說將手槍塞進她手心,粗糲大掌包裹住她顫抖的纖手,再將槍眼釘上少年太陽穴。
懷裡的少女腿肚子發軟打顫,雙眼緊閉,手裡槍體冰冷,如果不是霍莽在她背後撐著,早就無力跌倒在地。
平日裡,床尾鐵架子擺的槍械武器,她連碰都不敢碰,每次取自己的東西,都會故意收斂眼神不向旁邊瞟去。
“寶貝兒,現在一把M911頂在他頭上。”高大男人俯頭,雙唇貼近她耳側,粗嗓冷啞透著低狠,“你告訴我,在中國,搶人老婆和毒販子是不是死刑?”
“媽!救我!媽!”少年胡亂大喊,“不,是我媽,是我媽藏你老婆,不是我…不是我…”
服務員大姐聽兒子出賣母親的言語,悲沉嘆口長息,盡數傳入少女耳畔。
少女音線起伏劇烈,慌忙搖頭,“不,霍莽,是我,是我害怕槍響,人家給我找個地方躲一躲。”
背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