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東嶽下一句話便是:“但我在你面前把糖吃了。”
黎鴻:“……哈?”
東嶽表情有些狼狽:“你哭得我頭疼。”
黎鴻:“……那鴻鵠說你看顧著我又當爹又當媽?”
東嶽漠然:“她覺得我喜歡你總得有個理由,聯絡到我的個性,自己猜測。實際上,那次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去找過你。”
東嶽頓了頓:“我不喜歡吵鬧。”
黎鴻:“……”
黎鴻困惑極了:“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雖然說養成有點變態,但好歹也是個正經理由。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還能有什麼?
東嶽:“……”
黎鴻立刻道:“如果是很難說出口的理由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東嶽道:“你是我所有的情緒。”
黎鴻:“?”
東嶽愛上黎鴻恐怕是誰也無法預見的事。他真正開始關注黎鴻,並不是因為她的身上有著他最喜歡的尾羽,而是因為一見鍾情。
在將鴻鵠尾羽拋至腦後十年後,他見到了長大的黎鴻。
時值深夜,他看見人類的少女坐在長椅上,拋著一枚銀色的硬幣。硬幣從天空墜落在她的手心,她未曾來得及見一眼正反,先感到了東嶽注視她的視線,偏過頭去,看見了東嶽。
少女有著一雙明亮而寧靜的雙眼,連細細彎彎的月牙都被裝進了她的眼裡。她見著東嶽怔了怔,似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公園裡還有別人。
東嶽原以為她會逃走,但她卻衝著他露出了笑容。
非常美麗,遠比鳳凰的羽毛還要美麗的笑容。
東嶽生即為幽冥,連線生死。正是因此,他的感覺淡薄,極為自我,情緒甚少會出現波動。
但在那一瞬間,他聽見了自己靈魂鼓動的聲音。
黎鴻困惑:“我不明白……?”
東嶽笑了笑:“我也不明白,所以我更不能讓你消失。”
黎鴻沉默了會兒:“不可能不消失的,我會死。”
東嶽點了點頭:“對,我也是幽冥。”
黎鴻:……日哦,忘了這茬,那豈不是死了就歸他管?
東嶽見著面露懊惱的黎鴻,忽然道:“鴻鵠說,我該道歉。”
黎鴻:“什麼?”
東嶽道:“‘我們’說著喜歡你,卻好像從來沒有讓你見過真正的‘我’,總想著用別的辦法留住你的注意。即使是現在,我也並不是完整的‘他’。這種狡猾的做法,實在稱不上高明。”
他認真的看向黎鴻,便像是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他那樣,誠摯地、仔細地注視著她。
“對不起。”
黎鴻看著東嶽模模糊糊似乎想起了點什麼。她拒絕裹在黑袍裡的東嶽之前,似乎同樣見過穿著黑色袍子的怪人。那時候她在讀高中,對未來充滿了迷惘,不知該如何選擇,乾脆翻了校門跑去公園,拋至硬幣讓上天決定。正面學文,背面學理。
在硬幣落下的那一瞬,她看見了一名黑袍怪人。處於中二少女的同病相憐,她向對方笑了笑,而後得到了背面的硬幣。
事後黎鴻在做了程式設計師後,偶爾還能記起那天的事,並將穿黑袍的傢伙全都打成了倒黴催的神經病。
黎鴻堅信,如果那天不是遇見穿黑袍子的傢伙,硬幣或許便在上面。那麼這時候她應該便是個捧著王小波坐在咖啡廳裡看資料的文學工作者,而不是一個隨時都有猝死危險的碼農。
黎鴻想到這裡,表情漂了一瞬,她看著東嶽,越看越覺得眼熟,忍不住開口:“我是不是……”曾經見過你。
黎鴻話未說完,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