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一列整齊的儀仗隊在茫茫平原上行駛著。
耶律炎作為護駕將軍,送公主回京,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
他的身側,獨孤海穿著一身小兵的衣服,一邊牽著他的馬韁繩,一邊滿臉鬱悶地嘟囔道:“為什麼小爺偏偏要給他牽馬呀,靠!”
“這不是你自找的麼,誰讓你非要跟來的,嘿嘿!”
得意地挑挑眉,耶律炎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麼揚眉吐氣,能把獨孤家這個死對頭壓一頭,心裡別提多爽快了。
獨孤海看著他這副得意勁兒,則是心下暗恨,罵道:“我來是為了跟隨師父歷練的,可不是來給你耶律少爺牽馬的!”
“哎呦,你一個敵國的將軍,來我們南詔國的軍隊裡,本來是該做俘虜的。現在沒把你綁起來,還讓你當本將軍的馬伕官,已經是本將軍看在同門之誼上,夠給你面子了,你還要怎的,哼哼!”
“我呸,就算我做馬伕官,也該給師父牽馬,憑什麼給你牽呀?是吧,師父?”
說著,獨孤海不由一臉諂媚地看向身後,同樣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在晃晃悠悠的楊峰。
這個時候,楊峰作為護駕隊伍中的六品校尉,算是耶律炎的副將,一直跟在自己這徒弟身邊,見獨孤海看過來,則是無奈聳聳肩道:“你別看我,現在這裡論官職,炎兒最大,他想讓誰牽馬,就讓誰牽馬。就算讓為師來牽馬,我也得照辦呀。”
“哎呦師父,您可折煞我了,我怎敢讓您來牽馬呀,這我可擔當不起!”
趕忙躬了躬身,耶律炎誠惶誠恐地向楊峰燦笑一聲,然後又趾高氣揚地睥睨向獨孤海道:“不過讓獨孤兄為我牽的話,我還是有這個資格的,嘿嘿!”
你……
臉皮一抽,獨孤海心下更加委屈,不禁滿臉憋屈地看向楊峰撒嬌道:“師父,您看他,明顯仗著這是他地盤兒,欺負我呀!”
“知道這是人家地盤兒,你就老實點兒吧,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這又不是南疆,你們兩家各佔一半兒。這可是真正的南詔國境內啊,你這敵國少將軍非要跟來,不貓著一點,還非要囂張跋扈,擺將軍架子,不明顯找死嗎?”
“聽到沒有,師父說你找死,安分點吧你,嘿嘿!”
聽到他的話,耶律炎也是對獨孤海一陣奚落。
獨孤海氣鼓鼓地撅起嘴,不說話了,臉上滿是委屈。
這時,一陣快馬疾馳,阿骨打很快來到了楊峰他們身前,抱拳道:“耶律將軍,楊校尉,公主說天氣炎熱,有些不舒服,我們還是就地安營紮寨吧。”
“天氣炎熱,她不舒服?”
眉頭一抖,楊峰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先不說她這公主也是戰將修為,早就不懼寒暑了。單單是我們這麼多將士,都是走路的,還沒抱怨天氣炎熱呢。她一個坐車的,哪有資格抱怨這個?再說了,今天風和日麗的,估計氣溫也就十幾度,哪兒就熱了?”
“而且她還不舒服?她哪天舒服過?每次都是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馬上找各種理由,安營紮寨。我看她就是拖著,不想回京而已。別管她,我們繼續上路。我就不相信,她在路上能顛兒死?哼!”
楊峰的態度,可謂十分霸氣了,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之情,甚至都不在乎那公主的命令。
不過,他可以不在乎,但耶律炎和阿骨打這些南詔將領們,卻不能不在乎啊。
畢竟那是公主,總得給點面子的。
沉吟了少許,耶律炎不由苦笑一聲:“師父,既然公主有恙,那我們就按照公主的意思,休整一下吧。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公主啊,我們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拂逆她的意思。要是她在路上鬧點小情緒,或者回到京城後鬧點小情緒,影響了咱們的計劃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