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出現過這種狀況,楊峰不由呆住了。
他的攝魂術先前在很多人身上都用過,從來沒有過讓人致死的事情發生呀,怎麼現在會……
如果說這是赤炎用某種方法自殺的,那也絕不可能。
中了他攝魂術的人,所有一切都聽他擺佈,絕不可能任由受術者自己的意志去自殺!
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楊峰在細細思量其中原因。
雲戰公主見此,也是面色大駭:“堂堂二品將軍就這麼死了,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個爛攤子該怎麼收場啊?”
“如果實在沒法交代的話,讓我去頂吧,就說是我刺殺得他!”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阿骨打喃喃道。
他心裡明白,堂堂朝廷二品大將,死在自己軍營內可是大事,沒有任何交代,是完全說不過去的。
楊峰他孑然一身,即便殺了人,也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但剩下的人,卻都難逃干係。
尤其是公主和敵方的獨孤少將軍一起在太平鎮出現,要是有人調查,藉此大做文章,說不定公主就會背上個裡通外國,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朝堂的兇險,阿骨打自小跟隨父親耳濡目染,早已深有體會。
屁大點小事,或者根本沒有的事,捕風捉影,都能引來抄家滅族的大禍,就更別說現在因為楊峰的關係,他們這些本是敵對關係的少年將領之間,實在太過親密了。
這可就是朝堂上那些言官的把柄呀。
所以這赤炎將軍之死的事,必須儘快了了,不能讓他們借題發揮。
雲戰知道阿骨打想要犧牲他自己,來保全她這個公主的心意,不由心中一軟,勸道:“阿骨打,事情也許還有轉機,別這麼過早做決斷!”
“還能有什麼轉機?赤炎將軍都死了,我說的所有一切,都成了信口雌黃,無人可證。現在我們就是濫殺朝廷命官的罪名,如果沒人出去頂的話,一旦上面的人調查起來,不止是公主,耶律少將軍也要牽扯進去。”
拳頭止不住狠狠地緊了緊,阿骨打咬牙道:“如今我們整個南詔國的希望,只有耶律將軍了。若是朝中真有人要謀反作亂的話,耶律家就是他們的眼中釘,我絕不能讓他們借題發揮,扳倒耶律家。”
“反正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由我而起。沒有我,楊大俠也不可能衝進軍營來,向赤炎逼供,赤炎也不會無緣無故死了。所以我去頂罪,結束此事,理所應當。只是接下來,還望公主你們務必小心,一定要查出這幕後黑手啊!”
沉沉地點了點頭,雲戰滿面酸楚地低下頭去,眼中皆是淚花。
獨孤海也是忍不住深深看了他一眼,敬佩道:“真是條漢子,雖然咱們戰場上是敵人,但現在兩國暫且休戰的時候,兄弟我願與你把酒言歡。”
“好,今晚咱們不醉不歸,明日我就去自首了!”
微微一笑,阿骨打欣然點點頭,卻是他話音剛落,一道悠然之聲忽地響徹在眾人耳前:“現在就想著自我犧牲,未免太早了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聽到此言,眾人轉頭看去,卻只見楊峰正一邊摸著下巴,一邊察看著那赤炎僵硬的屍體,不知在看什麼。
這時,楊峰轉身指了指赤炎的額頭,淡淡道:“誰說這位赤炎將軍,一點線索沒留下啊?這不就留下了嗎?”
“這是……”
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眾人齊齊雙瞳一縮,止不住驚叫道。
只見此時此刻,早已死去的赤炎額頭,竟是慢慢顯現出來一個黑色的骷髏圖案,彷彿是印在額頭上的。
但是眾人分明記得,他剛被抓住的時候,頭上沒有任何標誌呀,怎麼會死了以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