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中的古燈,隨之明亮了一倍。
“走,去啟明宗,清除所有我們來過的痕跡。”
黑袍人轉身向大門行去。
廖闊臉色發白,道:“大人,你是說……殺人滅口,不至於此吧!”
“可以不殺人滅口,但,得讓整個許家都消失,辦法你來想。”黑袍人開門後,走進鹿車。
兩隻白鹿,踏雪而去。
七日後,廖闊在官道上,追上鹿車。
他一邊駕車,一邊講道:“我已遣散了許家所有族人,讓他們改換姓氏,離開風霜城,任何兩個人一生都不得再相見。若暴露許家族人的身份,我便殺無赦。”
見車內沒有回應,廖闊壓在心中的一句話,終究還是講出來:“大人,真的有必要如此謹慎嗎?我自己都覺得十分殘忍,太不講道理了,他們並沒有什麼錯。”
車內道:“做錯了死,是應該的。做對了死,亦不稀奇。你認為我們太過謹慎,但你可知,此事若暴露,死的將不只是風霜城許家,而是整個書界的許姓之人。甚至,整個書界,都可能灰飛煙滅。”
在這一刻,廖闊終於知道自己牽扯進了何等可怕的高階局內,短暫的窒息後,冷靜下來,問道:“以我和大人的修為,頃刻間,就能到達啟明宗卻要這般如尋常修士緩緩前行,是不是就是在躲避某位存在的感知?”
“書界神靈太少任何一道神級的力量波動出現,都會顯得格外醒目。寧願慢一些也不能出錯。”
車內道:“你若足夠聰明,就要學會剋制。不該自己知道的東西,儘量別去問。”
……
又過半個月,廖闊駕著鹿車,到達啟明宗。
啟明宗宗主“溫清秀”,是渡過了一次元會劫難的大圓滿上位神,於一片紅楓林中接見了廖闊。
樹下。
她身材微豐,穿鵝黃色的神衣羽裳,坐在棋臺邊,獨自一人弈棋。
“廖闊,五百年前踏入神境,如今修為已步入中位神,好快的修煉速度。”
溫清秀只盯著石臺棋盤,漫不經心的講道:“你在風霜城的所做所為,你覺得,能瞞過本神的感知?”
“清秀神宗是書界第一人,書界有神靈出現,自然瞞不過你。”廖闊道。
溫清秀抬起頭來,露出傾國傾城的仙顏,眼神中流露一道鋒冷的光芒,道:“你應該給本神一個解釋吧?”
廖闊毫無懼色,反問一句:“清秀神宗可否先告知,為何一直關注許家的一舉一動?”
“你這是何意?”
“神靈就算神念再多,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監察界內的一切事宜。我進入書界後,就沒有釋放神念和神氣,何以引得神宗的注意?答案只有一個,神宗不是因為我,而知道了許家的事。而是因為許家,知道了我來到書界。”
廖闊繼續道:“許明鏡去了哪裡?”
溫清秀重新審視廖闊道:“去許家的是你,這個問題,該本神問你才對。誒……”
溫清秀目光從廖闊身上移開,看向他身後十丈外的那道黑影。
黑影手持古燈,宛若幽冥。
“譁!”
紅楓林中,密密麻麻的神紋浮現出來,似光鏈封鎖天地。
溫清秀早已站起身,秀麗身姿挺立,青絲無風自動。一片白色神光文字在她身前顯現,懸浮虛空,卓絕氣勢壓得廖闊渾身難以動彈。
相比於一個元會前紅塵大會上的柔弱,如今的溫清秀,增長的絕不只是年齡,早已養出強者韻勢。
黑衣人持燈,緩步向前,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嗎?因為,我們到達許家之前,你已經去過一次,並且清理了所有痕跡。可正是你清理痕跡的行為,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