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個鬼!
衛玉榮的委屈不比藍茵少,不過就是調戲未遂,大烈一年不知道有多少此類事件發生,連立案標準都不夠,只夠受害者忍氣吞聲假裝忘記曾經發生過此類事件。
調戲到端王頭上的更是絕無僅有,衛玉榮極度後悔那日出門未看黃曆。
端王生的雌雄莫辨難道也是她的錯!
衛將軍從不是臨陣脫逃之輩,事已至此索性主動認罪:“都是微臣的錯,上次夜間在金水河畔喝醉了酒,恰逢端王殿下夜遊,驚鴻一瞥之間生了仰慕之心,便上前去說了幾句話,與端王殿下生了點不愉快。微臣便託藍大人居中說合,哪想到藍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微臣動粗……”她抬頭展示自己額頭被酒壺砸出來的包。
先把姓藍的罪名給摁實了。
藍茵口無遮攔慣了,根本不懂委婉為何物,當著鳳帝的面嚷嚷:“我原來以為戰場上磨鍊的是軍人的意志,原來會錯了意,磨鍊的竟然是臉皮啊!”
衛玉榮活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謝逸華玉容生輝,笑盈盈攔住了藍茵,輕描淡寫道:“當日在金水河畔被衛將軍帶著一眾手下調戲,還要多謝內子當日同遊,不然今日這婚禮是辦不成了,說不定皇兒這會還被關在衛府後院呢。”
甥姑兩個說說笑笑,將衛玉榮臊了一通,竟是前所未有的配合默契。
太女在側幫腔:“母皇,小姑姑不知者不罪。都怪皇妹生的太好,又是夜間,倒是讓小姑姑誤會她是誰家兒郎了。想來皇妹大度,定會大人不計小人過吧?!”
謝逸華面上笑意不減,與太女目光相接,從她眸中看出了逼迫,若是今日她不肯當著鳳帝的面原諒衛玉榮,反倒顯的她心胸狹窄了。
衛玉榮趁機上前請罪:“都怪微臣有眼無珠,竟是不曾識得殿下金面,這才做出冒犯親王之罪,求殿下寬宥!”
甥姑倆連消帶大,只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此事輕輕揭過,默契度不比謝逸華與藍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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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陛下有沒有責罰衛玉榮?”
清梧院正房裡,燕雲度已經洗去了滿臉脂粉,穿著寬鬆的常服坐下來享用豐盛的晚餐。
衛少真與許氏皆是有眼色的,況他們兩位生活背景相同,從小所受的教育大同小異,倒有許多共同語言,與燕雲度卻實在談不上投契,很快就告辭。
燕雲度每次與深宅後院裡的男人們相處,總覺得自己是跑錯了地方的異類,眼下自己待著還要更自在些。
錢方南疆大營養出來的刁蠻之氣收斂許多,抿唇一笑:“奴婢悄悄兒站在正廳門口,假作是侍候的小侍,倒是聽了一耳朵,端王殿下還有心情開玩笑。”
她笑著說:“沒關係,本王不怪罪衛將軍!想來衛將軍平日在外也定然是不拘小節的人,見到哪個男兒美貌,帶回家裡侍候便是了,也算不得大事!”
錢方去前廳探聽訊息,只能聽到正廳內說話爭執的聲音,並不曾瞧見鳳帝聽完此話,面色有瞬間微妙的變化。
“公子,端王殿下也太厚道了!”
厚道嗎?未必!
燕雲度也是掌過軍的,若非性別所限,每年不知道得費多少精力考慮向鳳帝表忠心。
衛玉榮身為皇親國戚,向鳳帝表忠心也是必修功課,還不知道平日怎麼偽飾,卻被端王輕輕一句話就戳破了真相。
——如果不是平日囂張習慣了,怎敢在天子腳下做出強搶的行徑來?
往深了想,仗著的到底是衛皇夫跟太女的勢,還是自己手中兵權的勢?
燕雲度吃飽喝足,閒極無聊,聽著外面酒宴的熱鬧喧囂遠遠傳了來,腦子裡將端王的話替衛玉榮想了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