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人怎麼來京裡了?”
韓青揚長的喜興可不代表她沒脾氣,看了半天大戲才有人搭理,她氣的在椅子是挪了兩下,才哼哼道:“我若不來,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出呢。”
愛徒變成了皇家狼崽子,別提多憋屈了。
滄浪崖與皇家結的樑子太深,當初順義侯再三懇求,她瞧在謝君平已經毀容,不能再涉足朝堂,兩人又是故交好友,這才收徒。哪知道兩小玩了一出“掉包計”,實是出乎意料。
最讓她心裡難受的還是皇家的狼崽子心計深沉,騙了滄浪崖上下幾十口中子不說,還是弟子裡聰穎拔尖的,真要鐵面無私逐出門牆,她又捨不得。
謝逸華如何會猜不出韓青揚心中所想,她笑著扯了謝君平一起跪倒在韓青揚腳下,擺出最為真誠的眼神認錯:“師傅,我跟君平比親姐妹也不差著什麼,君平的師傅就是我的師傅,我的師傅就是君平的師傅,無論如何,我跟君平都是師傅您的徒兒,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年少無知犯下的錯,都打要罵都隨師傅,只別不要弟子們!”完全是在耍無賴。
韓青揚:怎麼著?還玩起了買一贈一的活動?還是強賣強買!
謝逸華覷著她的臉色,又換了個法子:“師傅,徒兒跟君平都商量好了,咱們觀裡的藏書樓跟飛鳶閣不是說好了要維修嗎?”
韓青揚拉下來的臉僵住了。
“徒兒回來之後就準備送銀子的,可是一直沒騰出手來,這次既然師傅跟朱四丫來了,不如我跟君平算算共需要多少銀子,我們姐妹倆均攤了?師傅意下如何?”
朱四丫還處於“謝二居然是皇女”的震驚之中久久回不了神,追憶這麼多年可有將皇女得罪的特別狠的時候,惶恐萬一被這位皇女殿下揪著秋後算帳可如何是好,連“朱四丫”被叫出來也覺得可以忍受了!
韓青揚:“哼!你當為師是那等見利忘利之徒?”
“師傅深明大義,最是疼惜弟子,就是給機會讓徒兒們表表孝心罷了!”謝逸華狗腿的湊上前去,跪在地上替韓青揚捶腿,還朝謝君平使眼色:傻子,趕緊上手啊!
謝君平可不願意被個牛鼻子老道管束,不情不願的蹭過去替韓青揚捶腿,也是瞧在方才端王在順義侯面前不遺餘力的維護她所作的回報。
順義侯心裡不無酸楚的想:嫡女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替她捶過腿呢。
——最重要的是,這死丫頭對端王言聽計從,讓下跪就下跪,讓捶腿就捶腿,卻將親孃的話當了耳邊風,進門到如今連個問候都沒有,略覺心塞。
端王殿下可不覺得自己諂媚的姿態有多難看,還笑的一臉燦爛:“徒兒跟君平合計著,到時候再給眾師姐妹們做幾身新的道袍。”在韓青揚僵硬的臉色有緩和的跡象之後,再接再勵:“……再給師傅整幾斤宮裡的貢茶御酒?”
韓青揚的眼神亮了。
她摸摸鼻子,掩飾自己的表情,咳嗽了一聲,板起喜興的胖臉,在謝逸華跟謝君平腦袋上敲了一記:“起來吧,帶我去瞧瞧你們二師姐,小十三回觀裡求助,說是你二師姐中毒,正在侯府慢慢調養,為師不放心,這才緊趕慢趕過來了,當為師願意來京裡啊?!”
這是過關了?
謝逸華大喜過望,拉了謝君平一起:“咱們快去瞧瞧二師姐,近來忙著戶部的事情,都沒過來瞧過二師姐。”
餘海潮自被小十三送到京裡,經御醫調理,身子略有好轉,卻也未徹底好起來。小十三跟著她出門一趟,眼見著她拿藥當水喝,心中懊悔不已,便親自回滄浪崖去求韓青揚下山來替餘海潮調理身子,這才能將多年不挪窩窩的韓真人給請下山。
她倒是想跟著回來,被殷如塵給留在了山上,美其名曰“反省”,每日面壁苦修,時不時被大師姐“一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