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叩拜大禮,她已擺擺手:“私事路過,諸位不必多禮。”一夾馬腹已是揚長而去。
數日長路奔波,已深入大烈國土,謝逸華醒悟官差攔著她的原因,便將銀腰捆著的手腳解開了,路過一個繁華的市鎮,還特意半夜帶著他去觀摩了一番本地最下等窯子裡的小哥是如何侍奉客人的。
兩個人坐在屋頂,謝逸華揭開兩塊活動的瓦片,示意銀腰湊近去看。
屋子裡的少年赤*身*裸*體被綁著,渾身抽的一條條血淋淋的鞭痕,還要跟狗似的跪趴在年老的女人腳下乞憐,不住的討好讚美,彷彿他正承受著皇子般的待遇。
謝逸華俯身在他耳畔好心建議:“其實我覺得這種生活還是不太適合皇子殿下,當然你如果非要想嘗試一番,在下也不反對就是了。”
銀腰側頭與她的眸子對上,只看到一雙漆黑的帶著笑意的眸子,她就好像對坐閒談,但銀腰卻心中發寒,收起了所有的小動作,再不敢輕舉妄動,為謝逸華省了不少功夫。
經過半月奔波,兩人到得滄浪崖下,守著山門的弟子前來接應,見謝逸華居然帶著個金髮藍眸,面板如玉般白皙的少年回來,頓時大喜過望,搶著上前來牽馬:“三師姐,你可回來了,觀主唸叨了好些日子,恨不得派大家出去尋你呢。”
也有人上前來拉銀腰,眼裡都快冒出八卦之光:“三師姐,這是小姐夫吧?朱師姐說你被人帶走了,難道是被人搶去成親了?”此人腦補能力極佳,已經編了七八個三師姐在異族豔遇的故事,準備一會回去就講給師姐妹們聽。
謝逸華一把將銀腰拉到身後,威脅他們:“我還不知道你們啊,背後不定怎麼編排我呢。他可不是你們的小姐夫,別瞎胡鬧啊。不然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瞧師姐你說的,我們就是隨口問問,真是隨口問問。”
謝逸華拍拍腰間長劍,眾師妹們盡數噤聲。
作者有話要說: 小魔怪總算是不燒了,不過燒起了滿嘴的潰瘍,舌頭嗓子好幾處潰瘍,兩邊又在換牙,吃飯對她來說真成了艱鉅的任務,可憐我這個廚娘換著花樣的燒,端到她面前都捂著嘴巴搖頭……好像很多年以前我生病也這麼折騰過老媽,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另外,最近更新完了會把這幾章的錯別字修一修,不是頻繁更新啦。
☆、第八章
雲生觀觀主韓青揚聽說三徒弟帶了個異族美人兒回來,喜出望外的從竹榻上起身:“謝三兒可算是長出息了,明年說不定咱們觀裡就能添小人了!”她衣衫不整趿拉著鞋就想往外跑,被大徒弟殷如塵攔住了去路,一揖到底,板著臉苦勸:“還請觀主整肅衣冠!”
她這是又不高興了。
大徒弟平日張口必呼師傅,只有在韓青揚抹黑雲生觀形象,她出面力挽狂瀾的時候才會恭恭敬敬口稱觀主。
韓青揚生的喜興,團團圓臉隨時能笑出一口白牙,打扮整齊了隨便哪家喪事上做法事,都會讓人懷疑她這是去道賀,從她臉上扒拉半天都找不出一觀之主的丁點威嚴。
反倒是大徒弟殷如塵在師妹們之中威信極高,常年雪白的道袍領子連脖子也遮的嚴嚴實實,不露出一點肌膚。一張嚴肅的方臉好像隨時要查問師妹們功課。事實上兩師徒也是畫風全然不同,做師傅的沾了一身的紅塵味兒,開口閉口恨不得要拉著一干徒弟們保媒拉縴,時不時旁敲側擊的嘆息:“咱們觀中一年年人才凋零,是該添丁進口了。”人才跟添丁可是兩碼事。
唯殷如塵不在師傅關心之例。
韓青揚對著大徒弟那張跟滄浪崖絕壁一般冷硬的石頭臉,實在不好扯出成家之事,總覺得有點侮辱她雲生觀首徒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