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平卻迫不及待收拾停當,打扮的光彩照人,才出了院門就被人攔住了。
“謝女君等等我——”
謝君平聽到這聲音只覺得腦殼疼,紅顏知己無數的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也會有躲著美人走的地步,悶頭只管往前走,倒好似腦袋上那倆耳朵只當作裝飾品,將一切不想聽的聲音都隔絕。
“謝女君怕我?”一根白羽箭擦著地皮劃過,斜插在了謝君平面前三步遠的地方,阻住了她的去路。
謝君平嘻皮笑臉的轉身:“銀腰,你這是做什麼?”
銀腰自去歲跟朱明玉前往泯縣救災,好生生一個撒撒族王子被繁瑣的救災事宜跟災區艱苦的生存環境給折磨的快成了街邊的流民,還好他一身皮子細白,算是勉強保住了一點貴族氣質。
他手持長弓趕了過來,似笑非笑:“不做什麼啊,女君不肯留步,我只好用些非常之法。”
謝君平十分無奈:“你一個美人兒好好的繡花不學,做甚學女人家習武?”練箭就算了,準頭還特麼十分的好,等閒能要人命。
銀腰冷哼一聲,並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上下將她打量一番,再次驗證了他心裡的結論:假貨!
他從泯縣回來已經是正月末了,再見到謝二總覺得她與以前大是不同。朱明玉回滄浪崖覆命,臨別之時依依不捨,特意來央求謝君平,想要與銀腰同行。
謝君平巴不得朱明玉把這藍眼睛的小子給帶走,總覺得他時常在窺伺自己,心裡無端發毛,答應的好好的,臨別之時銀腰氣呼呼跑來質問她,問她為何要拋棄自己。
謝君平瞧在他是個異族男兒的份上,也就不計較他的不矜持,但解釋再三,銀腰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粘著她,甩都甩不脫。
朱明玉大受打擊,傷心而去,銀腰就更有理由留下來了:“當初女君帶我回滄浪崖,曾答應要照顧我一世,怎的現在就反悔了?”
謝君平眨眨眼睛:“……我說過這話?哦肯定是你聽岔了!”
銀腰捂臉要哭:“救人家的時候說過要照顧人家一生一世,有了新人轉頭就將人家拋至腦後……有你這麼沒良心的嗎?”
“別哭別哭!我府裡難道還能短少你一口飯吃不成?!”謝君平安撫了美人,恨不得把謝逸華揪過來痛揍一頓——這貨替她招惹的桃花也不少,每次都冒充她的名兒招惹了兒郎,最後爛攤子還要她來收。
她分明在京裡只能算個末流紈絝,在謝逸華的推波助瀾之下,風流的名頭直蓋過魏王世女謝芷華,聲名大噪。
銀腰從那之後,時常來尋謝君平,擺出“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架勢,直嚇的謝君平恨不得退避三舍。但今兒情況不同,往端王府賀喜,帶上銀腰也算是個添頭。
**********************
端王府裡,謝逸華在接到聖旨之後,經過了震驚——焦躁——平靜三個時期。
王府長史崔春羽就跟觀察狂躁症患者似的,目不轉睛盯了她足有三個時辰,似乎生怕她暴起傷人,把府裡的誰誰誰給咬了,不好收拾。
謝君平的大嗓門在端王府正廳門口響起的時候,崔長史終於如釋重負,一縮脖子跑了。
謝逸華:“……”
她就這麼不招人待見了?!
“恭賀端王殿下!聽說殿下得陛下賜婚,得償所願,我在府裡聽到這個好訊息,想著憑咱們的同窗之誼,怎麼著也應該來道一聲賀,不然也顯得我人情太過冷淡了不是?”謝君平竄進端王府正廳,見到謝逸華那張波瀾不生的臉,好險沒笑出來。
——你也有今天?!
端王殿下抬手就將桌上的茶壺給扔了過去,被謝君平輕鬆躲過,差點砸到後面進來的銀腰,她還要眨眨眼睛,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