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培養,亦不曾像對謝逸華那般親近,更不曾似寵謝佳華一般的寵著她。
她準了謝安華所求,卻令她帶著衛少真即刻離京就藩,至於日後興衰起落,全憑個人緣法。
京中四名皇女,眨眼之間能夠繼承大統的只剩了藍貴君生的兩名皇女。太女搖身一變成為了罪人,被圈禁了起來,周鈺數次求見皆被駁回,反覆上疏,鳳帝一怒之下將之貶謫千里煙瘴之地。
周鈺走的那日向押送官差求情,猶不死心,還想再見謝風華一面,被強力拒絕,向著皇城的方向磕了幾個頭,曾經素手攪攬朝堂風雲的年青俊傑終究走向了她落魄的結局。
又是一年春來到,藍家冤案得翻,當年衛家勾結藍萱下屬,構陷栽贓,並且先後害了藍家長女次女性命之事在朝中曝光,主犯從犯無一倖免,除了早就跟隨齊王就藩的衛少真,衛家一門盡數被斬。
藍貴君卻開始篤信因果,在宮中建起了佛堂,穿素服抄佛經,當真清心寡慾到了極致,竟是連鳳帝三五個月也求不到他一面,就連他最寵愛的四皇女的教養問題竟然也不再管,全數推給了端王謝逸華。
外界的風雲對於身在端王府的謝佳華來說全無影響,她依舊做她的小夥計,並且致力於要當上朱記最大的掌櫃而不懈努力。
新一年的科考開始了,今年鳳帝身體抱恙,由端王主持科考,朝中人事動盪,宦海沉浮也做尋常,無數人蜂擁而至,想要與端王搭上關係,奈何端王此人不似謝風華一般只顧朝堂政治搏奕,凡是經過她手中的人才必有所長,否則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崔春羽在端王府坐了多少年的冷板凳,沒想到有一天也能嚐到暴紅的滋味,她對著送上門來成山成海的奇珍異寶卻束手束腳,居然擺出了公正廉明的面孔。
新上任的吏部尚書謝君平往端王府上來蹭飯,醉翁之意不在酒,被朱四丫幾乎要罵出去,奈何其人被順義侯鍛煉出來的厚臉皮在朱四丫面前根本不當一回事,逮著機會就拐了銀腰去說話。
朱四丫:“……”
今科新任的探花餘海潮向端王討官:“殿下能否應了微臣去海平做官?”
謝逸華撫額:“二師姐,賜官之事得母皇聖旨,我可作不了主!”
餘海潮呵呵冷笑:“現在開始拿架子了是吧?你若不答應,我就去尋師傅!”
還真別說,向來喜興的韓真人板起臉來對著端王殿下發脾氣,端王殿下跟前跟後的討好她,最後咬咬牙說:“師傅,要不……回頭等我跟母皇商量商量,把滄浪崖的藏書還回來?”
韓青揚想起那些藏書,放在如今的滄浪崖,似乎還不如放在皇宮來的安全,她眼睛一翻:“要不你跟皇帝給我討個官,讓我去管宮裡的藏書樓?”
謝逸華:“……”
身為一國皇女,她總算是體會到了被親朋故舊走後門的難處了。
她恨不得哭著回宮抱著鳳帝哭。
十年之後,已經登基為帝的新任鳳帝謝逸華與燕皇夫站在皇城最高的樓裡向外看風景,樓下傳來銀鈴般的笑聲,緊跟著樓梯口傳來小姑娘的聲音:“母皇父君,我來了——”
樓梯口竄上來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身紅色騎馬裝,笑容像花兒一樣燦爛,上來就往謝逸華懷裡撲:“母皇,外祖母帶我去打獵,還獵到了兩隻兔子,今晚皇兒請母皇跟父君吃烤兔肉!”大眼睛四處張望,鬼頭鬼腦說:“不給小姑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