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起大落,碰到這樣的事情也難免驚訝:“端王……殿下?”她雖然在順義侯府避居一隅,但也沒少聽侍候的小侍們議論端王殿下。
端王殿下勤敏好學就算了,至今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她娶了個醜悍夫郎,審美奇葩到人人側目,成京城一景。
端王殿下好脾氣的認錯:“師傅息怒!都怨徒兒沒有考慮周詳!不過海平餘家也算不得什麼,居然敢如此對待二師姐,君平手底下有個朱記,生意遍佈大烈,要麼讓君平把餘家的所有生意都擠垮,要麼……徒兒想辦法扣餘家一個罪名,將他們抄家流放,為二師姐出了這個惡氣,師傅意下如何?”
順義侯全然不信,目光直往端王面上掃,心道:謝君平個敗家玩意兒,能開得出朱記?!端王說謊都不打草稿,居然還敢拿來哄騙韓真人!
端王雖然冒名頂替謝君平前往滄浪崖學藝,但她有句話真沒說錯,朱記的生意這幾年擴張的十分迅速,幾乎遍佈大烈,就連順義侯駐守的東南也有朱記的好些店鋪,而她的那位寵侍正是朱記胭脂鋪的常客,打死順義侯都不相信謝君平有此能為。
謝君平眼風裡瞧見順義侯懷疑的神色,不由自嘲一笑,暗道果然端王殿下沒說錯,她紈絝子弟做太久了,是時候該換個青年才俊來做做了。
韓青揚卻被謝逸華的提議打動,不由道:“當真能將餘家抄家流放?”
謝逸華信誓旦旦:“只要師傅跟二師姐一句話,徒兒現在就去做!”莫重手底下捏著京中不少高官的把柄,大不了免了一兩筆借貸。
不過片刻功夫,韓青揚便覺得……皇家的小崽子竟然也還是有幾分可取之處嘛。
師徒倆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沒想到餘海潮卻強烈反對:“多謝師傅與三師妹的美意,但我多年受師傅栽培,此番吃了大虧,險些將性命交待了,再不想凡事都讓師傅替徒兒做了。若是三師妹真想幫我,就幫我爭取參加秋闈的資格!”
雲生觀的弟子們修的是清靜無為,天然與權勢背道而馳,餘海潮提出要參加科考,倒讓韓青揚愣了一下:“你要做官?!”
“對!”
房裡靜默了下來,順義侯是深知韓青揚性情,她能同意收謝君平為徒,已經是勉強了,想來雲生觀門下並不樂見出一名朝廷官員。
餘海潮的請求對於端王殿下來說,並無什麼難度。難就難在韓青揚的沉默,不知道是何態度。
翌日謝逸華抱著笏板上朝之時,還在為此事而犯愁。
昨日經她再三請求,雲生觀師徒幾人都搬進了端王府,外加一個不請自來的拖油瓶謝君平。
謝逸華親自將韓青揚送至疏影院,餘海潮住進了文思院,朱四丫安排進了菡萏院,唯獨謝君平非要賴在清梧院,與她同住。
“反正安定郡公遠在封地,咱們倆聯榻共話,抵足而眠又有何不可?”
謝逸華忍不住拿話刺她:“世女這是怕被順義侯扒一層皮,這才非要賴在王府嗎?”
“這不是家裡鬧的不安寧,沒辦法好生替殿下效力,微臣這才迫不得已搬了過來嘛。”謝君平皺皺眉頭,頗為苦惱:“你是不知道順義侯多大的排場,她回府總會找我麻煩,不如避出來,也能專心幫殿下處理戶部之事。”
謝逸華竟覺得無以反駁,早起上朝便將謝君平也從被窩裡扒拉出來,督促她去戶部,兩人到了宮門口才分道揚鑣。
作者有話要說: 悄悄來更一章。
☆、第六十六章
大烈朝堂頗有一種風格, 不少御史練就的咬人功力非一般人可比擬, 謝逸華自從奉召清查戶部之後, 領教了不止一回。
是日朝堂,謝逸華才上朝堂就被御史給咬了。
“朝堂政事又不是過家家, 端王殿下既然接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