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或者小侍再起了爬床的小心思,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夠不夠硬!
崔春羽沒好意思直言說她差點把許侍君捅個窟窿:“殿下……真的不處置許侍君嗎?”
謝逸華很是大度道:“你去問問許侍君,他若是想要出府嫁人,本王替他備嫁妝!”
這是……懲罰嗎?
崔春羽既不敢違拗主子的意志,也只能暫時將端王殿下三日前警告她的不得干涉內幃之事忘至腦後,去處理這件事。
許侍君醒來之後只能躺在床上,肋下好像被同時扎進去好幾把刀,痛意難忍,藉著痛意他將枕帕遮住了臉,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場,掩飾他丟臉的事實。
謝逸華對端王府的事情從來不放在心上,她常常把端王府當作客居之所,每年回京之時暫住幾日。踏出端王府,外面天大地大,山河綺麗,人事紛繁,太多讓她駐足的地方,連同皇城都被她拋在腦後,尋常不大記得起來。
今日她進宮,先是去乾坤宮裡拜見了才下朝的女帝,被女帝留著說了好一會話,才道:“你這丫頭一出門便野了心,你父君在宮裡提起你時常垂淚,也不見你寫封信回來,既然回來了就趕緊去瞧瞧你父君,晚點等母皇忙完了過來陪你們吃飯。”
她退出來之後,去關鳩宮裡拜見淑貴君,他便按多年慣例又訓起她來,嘴裡的話冷硬,但坐在那裡卻不住垂淚:“……你這是根本沒將父君與妹妹放在心上,連個平安的信都不派人送回來,若不是你母皇告訴為父,說你滯留安順城,為父都不知道你的行蹤。如果不是你宰了焦子琰,竟是連你母皇都不告訴一聲?你這狠心的丫頭!”
淑貴君人到中年,卻仍氣韻迷人,垂淚之時不免讓人心生憐惜,連她身邊的奶公藍氏都心疼的勸謝逸華:“端王殿下常年在外,哪裡知道貴君在宮裡的不易。貴君為殿下操碎了心,只恨平日不得見面,殿下不懂貴君的一片慈心!”
謝逸華垂目坐在那裡,不為所動,完全是一副鐵石心腸的模樣,嘴裡敷衍的勸他:“父君還要保重身體,女兒時常不在身邊,不過有妹妹承歡膝下,亦能慰父君一片慈父之心!”
淑貴君聽到她將“妹妹”兩個字拖長了腔調,不由面色一白,收住了淚。
謝逸華滿意了,這才道:“兒臣久未回京,既然來見過了父君,也理應前去福春宮拜見父後。”
淑貴君直等長女的身影從關鳩宮裡出去之後,在袖中緊擰著帕子的手才緩緩鬆開,沉聲道:“言兒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她這是還記著那件事呢!”
藍氏也提著心,方才生怕端王殿下出口傷人,只是這幾年隨著她年紀漸長,倒是終於學會了做表面功夫,竟然還能耐下性子坐在那裡看貴君流淚,已算是一大進步。
“殿下只是年輕,不懂貴君的苦心。等殿下成親做了母親,就能體諒貴君的心了。”
淑貴君面無表情的問他:“可查清楚了,言兒當真為了燕少帥把謝芷華給揍了一頓?”
藍氏:“確有此事,老奴這兩日還派人反覆核查了!”
“揍的好!”淑貴君面上終於浮起一絲冰冷的笑意:“她不是不聽話嗎?每次提起成親就跟要了她的命一般。本宮塞進端王府的少年郎,她一個都不肯碰。就為了鈴子那麼個賤奴,居然連自己親生父親的話都不肯聽!她越不想要,本宮偏要塞給她!”他輕撫鬢角,神情裡帶著說不出的絕決,倒好像破釜沉舟一般:“去瞧瞧陛下摺子批的怎麼樣了,請她過來吃飯,就說……就說本宮有事要與陛下商量!”
藍氏再三確認:“貴君……當真要這樣做?萬一殿下不肯呢?”可別在僵冷的父女關係上再雪上加霜。
淑貴君的情緒已經完全平復了下來,斜睨了他一眼:“你還是不懂言兒。她不過就仗著我是她親爹,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