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喻年二年級結束的那個暑假,喻悅一家人就走了。
自己依賴著的、崇拜著的、傾慕著的堂哥,去了北京。
一走就是十年,再也沒有音訊。
如今,再一次站到舞臺上,喻年心中是不無觸動的。
他還是希冀著喻悅在這裡,就在臺下——如果我找不到你,那麼我便站在高處,讓你來找我。
……
一臉淡妝的喻年,面板像是夏日的白蓮葉,一雙水墨似的眸子,在舞臺燈光效果下閃閃發亮。
十六歲的俊美少年,早已不是當年扮女裝的小糯米糰子。
他身型頎長,姿態優雅,身著雪白襯衫,外套束腰黑色西服,下-身是一色的西褲和皮鞋。
一手握著話筒,另一手抬起與腹部平行。在吳麗彤的引言之後,他微微勾起嘴角,自然地接了下一句話——
“當初秋的氣息拂過花香襲人,風起葉落之間,你是否還記得,曾經開在生命裡的那些花兒……”
眾人只聽耳邊一陣磁性的男中音輕揚而出,音調透著些尚不嫻熟的高低起伏,卻讓人耳膜心尖發顫。盯著眼前那個分辨不出年齡的俊美少年,紛紛詢問,“這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是我們學院的嗎”,“哪個專業的”……
直到節目的演唱者抱著吉他緩緩唱出“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眾人才從剛才的驚豔中回過神來,此時聽著這人刻意沙啞地唱腔,便覺得心不在焉。
那人唱到“啦……想她!!啦……去呀!!”處,還愣是唱出了鄭鈞《回到拉薩》的感覺,臺上臺下一片唏噓。
好不容易聽完,盼著剛才那個驚鴻一瞥的新人主持再度現場,可上臺來的卻是章颯和何亦清!
如果之前還有人覺得章颯玉樹臨風的話,此時他已降級為一枚油頭滑嘴的猥瑣男了!
又過了數個節目,喻年才再度和吳麗彤串場,介紹一個小品節目。
真是有種“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感覺,小品還未上演,觀眾席就爆出一陣掌聲!
方才為喻年捏著一把冷汗的文體部成員們也都鬆了一口氣,雖然在彩排時已經見過喻年的樣子,沒出太大紕漏,可現在是正式上臺主持!
這傢伙在臺上的氣場還真是一鳴驚人!看看下面坐著的那群人,眼睛都直了!
吳麗彤拍著喻年的背道:“表現不錯,我就說了,你天生就是上臺的料!”
到了後臺,喻年又恢復到平時話不多說的安靜模樣,視線總是時不時地靜止在某一點,讓人不知道他在思考還是發呆。
終於到穆濤上場了,最後一個節目是喻年單獨上臺介紹的。
報完幕,他便要退往臺下,卻聽一陣薩克斯音從背後響起……
某人拎著薩克斯,已經快在後臺等得發黴了!喻年前一步剛上臺,他就後腳跟了出來,文體部的人攔都攔不住。
喻年轉身的時候差點跟穆濤撞上,穆濤靈活地躲過,氣息一點都沒亂,一邊吹還一邊朝喻年眨了一下左眼,把臺下已然熱烈的氣氛推向高-潮!
新生晚會結束後,齊輝成和王珉意猶未盡地回宿舍。
一路上齊輝成都在興奮地說話:“穆濤這傢伙,真是夠痞夠帥!你知道麼,那首《回家》以前是我們放學的時候放的曲子,剛才聽穆濤吹,我就感覺像回到高中,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吃飯呢!……這次新生晚會後咱宿舍可要出名了,你見到沒,剛才結束的時候一群姑娘蜂似的湧到後臺去,哎哎,他倆要走桃花咯……”
王珉輕笑:“穆濤肯定來者不拒,喻年可能就避之不及了。”
齊輝成:“那小子平時冷冷淡淡的,到了臺上竟然魅力那麼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