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在……傷在腰腹。”錢方咬唇,倒好似謝逸華正在做的事情侵犯了他的貞潔一般,滿臉戒備看著她。
謝逸華上前去,一把掀開了燕雲度身上蓋著的薄被,錢方几乎都要惱怒了:“你……你做什麼?“薄被之下的燕雲度只著一條及膝襯褲,光裸的上身肌肉光滑,即使躺著也能看得出身體線條的流暢,相對於男子來說,稱得上太過有力,反而失了柔順之意。
“我自然……是救你家少帥。難道你以為我是跑來輕薄他的?”謝逸華實在煩透了錢方這種不知輕重的行為,跟老母雞護崽似的。
她心中卻覺得,燕雲度能夠拋棄男子的身份上戰場,也許是內心強大到早就不再顧忌世俗禮法的人,錢方的行為反而有點不可理喻。
錢方氣的臉都紅了,瞪著她胸脯一起一伏:“你……你……”
謝逸華忽的促狹心起,說:“你這副模樣氣性,就算你家少帥對我以身相許,恐怕你連個通房小侍都撈不到。我可不喜歡刁鑽蠻橫的小侍!”
“誰稀罕給你做通房?!”錢方氣的口不擇言,說出來才大是羞愧,窘的低下了頭,忽然激動的叫出聲:“少帥,您醒了?”
謝逸華正垂頭專注的觀察燕雲度腰腹間的傷口,但見那傷口泛著黑色,已經開始潰爛,可是創口卻似乎是被刀削去了好幾塊皮肉,完全瞧不出當初是如何傷的。
她還當錢方騙人,頭都沒抬:“就算是搬出你家少將軍,也休想我納了你做通房!好好改改你的性子吧!”手指頭在傷口潰爛的邊緣輕按了一下,意外的聽到輕微的吸氣聲,這才循聲而去,與一雙眸子視線相觸。
燕雲度睡著的時候,緊閉雙眸,只能看到他粗礪的面板,以及深密的睫毛,安靜躺在那裡,似乎也與一般人並無區別,但是等他醒來之後,目光卻銳利無比。謝逸華總覺得他的目光裡帶著審視與厭煩。
“你……是誰?”他緩緩試著往起來坐,錢方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己,上前去將他扶了起來,又試圖拿薄被將燕雲度的身體遮蓋起來,反倒是燕雲度神態要坦然許多。
“齊二。”謝逸華答他,往床頭挪了兩步,利落的一個手刀將燕雲度砍暈了過去,錢方頓時尖聲大叫:“來人啊抓刺客——”他耳邊只聽到了抽劍聲,然後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冰涼的長劍:“小子,少囉嗦,別耽誤我救命!”
謝逸華已經收起了玩笑。
如果她判斷沒錯的話,燕雲度身上所中之毒卻與她師門中人所中的乃是同一種毒。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奶奶燒一週年祭,回鄉下上墳去了,家中兄弟姐妹全來了,今天從鄉下趕回來就很晚了,剛想起來更新,大家晚安,明天會規律更新的。
☆、第三章
錢方的尖叫聲讓外面的人聽見了,牟旋已經手舉弩機衝了進來,隔著屏風謹慎的問:“錢方,怎麼回事?”朝著另外一名喚錢圓的小侍使眼色,讓他進去瞧瞧。
錢圓繞過屏風,頓時被眼前的情形給嚇住了。
錢方脖子上架著一把寒光四溢的長劍,而前來為少帥解毒的齊先生左手提劍,右手清理燕雲度的創口,見到他煩躁的罵了起來:“你家少帥再耽誤下去就成死屍了,怎麼身邊跟著侍候的一個二個都這麼沒眼色?”
外間候著的牟旋還沒問裡面的情形,錢方跟錢圓就被人丟了出來,似乎裡面的齊二心情極度不好:“想要保住你們少帥的命,就滾遠點,別打攪老孃救人!”
錢圓性子溫和,跌在柔軟的羊毛氈上,默默的爬了起來。但錢方被人扔出來,卻不依不饒的要進去找謝逸華理論,還沒爬起來就開罵:“哪裡來的不知禮數的野人?我……家少帥豈是你說輕薄就輕薄的?”
牟旋攔著他急問:“她沒有好生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