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便慢慢悠悠在東宮行走,路上遇見宮人見禮,也態度隨意讓他們退下。
半道上遇見衛少真,見他眼瞼下有青色,去的方向似乎正是太女的書房,便直言:“皇姐心情不好,正同周大人在書房議事,衛正君還是先別過去了。”
衛少真心情不好,一個人出來散心,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帶,一聽是周鈺在書房議事,心裡就不痛快:“周大人都快在東宮紮根了,也不知道朝中有多少事情需要她沒日沒夜陪在太女身邊商議的!”
他與太女多年夫妻相伴的時間竟然還比不上週鈺一介臣屬。
周鈺有時候來東宮,也並非議事,或陪著太女飲酒作詩,或撫琴作畫,還有徹夜下棋等等。
衛少真從小是按著皇夫的標準培養的,琴棋書畫皆習過,原是為著閨中意趣,沒想到成婚之後太女壓根不與他談論這些,兩人反比成親之前疏遠許多。
他常年獨守空閨,又加之東宮不斷進人,皇夫又不肯為他作主,心理漸漸失衡,但凡是陪伴太女閒談消散的人都成了他仇視的物件,尤其是與太女過從甚密的周鈺更令他心中生厭。
有時候他也會胡思亂想,也許太女就是不喜歡男人,偏偏喜歡女人呢?
這念頭起先只是在腦子裡一瞬,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可是隨著周鈺不斷的出入留宿東宮,衛少真心中這念頭便不斷的強烈起來。
偏偏太女與周鈺議事,竟是連身邊從小帶著的謝安華都攆了出去,簡直是證實了他的猜想。
衛少真越想越委屈,加上齊王關切的眼神,他一張嘴眼淚先流了下來:“太女……太女是不是喜歡周鈺?”
附近臨水,旁設假山垂柳,前後無人,左近寂然無聲。
謝安華對太女的閨房之事雖然不甚清楚,可是平日相處,卻也有所耳聞,聽到衛少真此語,心下大吃一驚,腦子轉的飛快,面上卻是一片關切之意:“衛正君慎言!”把人拉到了假山後面,拿出帕子大著膽子替他拭淚:“太女與周大人……來往的是密切了些。”她艱難的措詞:“但也不能說明太女喜歡周大人吧?她們倆都是女人……”
衛少真難得遇到個可以討論此事又不會外洩的,又加之情緒處於激動之中,忍了多少年的怨氣終於冒了出來:“太女一直冷落我,怕不是我不好,而是她喜歡的是女人吧?”
旁邊便有可容兩人出入的假山石洞,謝安華將他拉進洞裡,捧著他的臉,痴痴看著他:“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
衛少真這些年苦等太女,多想太女捧著他的臉如此說,可是卻總也等不到,夫妻反而漸行漸遠。他也青春正健,被謝安華痴痴的眼神看著,先是傻傻沒反應過來,其後心裡便冒出一股報復的快意——太女不是喜歡周鈺嗎?不肯與他親近嗎?
她看不到他的好,總有人不眼瞎!
謝安華見衛少真沒有強烈的掙扎拒絕,便攔腰抱住了他,將他緊緊攬在懷裡,低頭便親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六十九章
順義侯回京述職, 進門的當天跟謝君平打了個照面, 此後就再沒見過她的身影。
正君常年在佛堂打坐, 哪怕是她來了也不曾出來迎接。她倒是帶著兩名庶女前去正君院裡,結果卻被守門的攔住了:“正君正在閉關修禪, 不見外人。”
順義侯大怒:“我是外人嗎?”
正君院裡的下人們都是他當年帶過來的陪嫁, 這些年見識了侯府種種, 妻夫反目,鴛侶失和, 正君心灰意冷之下寄情於宗教, 對順義侯也沒什麼恭敬之意:“正君吩咐不見君侯!”
順義侯吃了個閉門羹, 帶著兩女怏怏迴轉, 接到兵部同僚家中宴請,報著為兩名庶女拓展人脈的想法帶著謝君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