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就被兩名外院的護衛攔了下來:“大膽,內院小侍怎敢在前院書房亂竄?!”
錢圓性子寬厚,直往後縮,錢方卻是個張揚的性子,雖進入王府之後收斂了幾分,但架不住端王對燕雲度寵愛有加,當下鬧將起來:“溫爹爹派了我們來書房侍候正君,你們敢攔?”
阿銀抱著衣物徑自往裡走,護衛卻攔著錢方與錢圓:“自王府落成之後,端王殿下有令,前院書房除了裡面侍候的小侍,其餘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錢方還要再爭:“我們怎麼是閒雜人等了?我們哥倆是正君身邊侍候的人!”
那護衛卻不講情面,不耐煩道:“再聒噪,拖下去打板子!我等皆是奉命行事,已經瞧在正君面上,寬恕爾等不知者不罪。你若不信,找王府里老人問問!”
錢圓面色都變了,拉著還要再多說的錢方往回走。錢方不忿,等進了清梧院,見到溫氏便將緣由講了,還氣沖沖道:“她們也太不把正君放在眼裡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溫氏讓錢圓去請了水銘過來,請他落了座,又使眼色讓錢圓沏了茶,這才道:“有件事兒想問問水銘小哥,前院書房……不讓閒雜人進嗎?”
水銘近來頗受了些溫氏明裡暗裡的排擠,心裡笑溫氏自以為是,面上卻擺出惶恐之態:“王府的前院書房裡有人日夜守著,書房裡值守的小侍吃住都不與旁處的下僕在一起。王府剛落成的時候,有小侍試圖闖進前院書房,結果殿下發了好大的火,當場下令杖斃,從那之後前院書房就成了禁地,除非殿下召見,否則府裡下人沒人敢隨意靠近的!”
溫氏:“……”
次日天還未亮,謝逸華就穿戴整齊去上朝,等燕雲度起床回到清梧院之後,便關起房門將溫氏與錢方錢圓都召了進來,鄭重道:“溫奶爹,我自嫁進王府之後,日夜懸心父母身體,思來想去,唯有讓奶爹回去侍候父親,我才能放心!奶爹一會收拾收拾,就回燕府去吧。”
溫奶爹為燕雲度操碎了心,萬沒料到他成親還未足一月就遭厭棄,不由傷心落淚:“老奴自大公子出生之時就照顧您,府里正君也一再叮囑讓老奴務必照顧好大公子,還未見到大公子懷孕生女,這府裡全都是虎視眈眈的小賤人,老奴哪能放心離去?”
燕大公子自出生之後大約就配了副鐵石心腸,戰場之上袍澤陣亡,生離死別都不能讓他輕易落淚,更別說後宅男人哭哭啼啼的模樣能讓動容半分。
他只要下定了決心,還真不容易更改。
“我十五歲入軍營,二十五歲交兵權,這十年間奶爹可陪在我身邊?”
溫氏擦著眼淚看他,喃喃道:“軍營裡也不允許老奴跟著隨身侍候啊!”
“既然這十年奶爹不在我身邊,我一樣過的很好,往後在端王府裡的生活,也不必奶爹操心。端王殿下雖然脾氣好,可也不是全無脾氣,就連宮裡的貴君對殿下說話,也要考慮殿下的心情,奶爹可覺得自己比貴君的面子還大?”
他這話就十分的不客氣了。
燕雲度在端王面前得寵,他自己尚且能維持表面的平常心,反倒是身邊的人先翹起了尾巴。溫氏覺得端王府沒有長輩,她在燕府自可當半主半僕,在端王府竟也自比半個長輩,想要插手端王房中之事。
錢方與錢圓忙跪下替溫氏求情,燕雲度自回京之後脾氣溫和,今日卻難得擺出軍中冷臉:“莫不是……你們倆出想跟著溫奶爹回燕府去侍候老爺?”
他們是燕雲度的陪嫁小侍,卻被打發回燕府,往後別想在府裡抬頭了。
未及正午,溫氏就坐著馬車被送回了燕府,燕雲度對外給出的理由是:家中老父近來有恙,由溫氏回去照料,也能讓他這個做兒子的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七月不更新,八月徒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