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刷刷刷齊齊倒地,白玉鳳頓時急了,大吼:“怎麼回事?”
追隨她同行的將士不可置信:“……有人偷襲我們?!”
“難道是黑猴子?”
白玉鳳一向瞧不上黑狄,總覺得他們跟露宿山野的猴子也沒什麼大的差別,且前瞻性不夠,不肯歸順於她,私底下極盡辱罵之能事。
不等白狄瞧出偷襲之人,就被對方放翻了近百人,頓時亂了起來。有人矮身到前排去察看倒地軍士的傷口,頓感不妙:“王上,似乎不是黑猴子,怎麼瞧著是大烈人的武器?”她接連看了六七個被射中的將十一,總算確定了。
燕雲度身邊有一隊手持弩機的護衛,十分令人忌憚。前排倒地的軍士們分明是被弩機所傷,此刻耳邊全是□□之聲,那人轉頭就勸白玉鳳:“王上快撤!咱們好像踩進了大烈人的包圍圈!”
白玉鳳根本就不敢相信:“姓燕的那小子早就中了毒,必死無疑。她們定然是藉著喪事誘咱們前來。大烈人好狠的心腸,連死人都不放過!”
無論她心中有多不甘,也只能被護衛簇擁著後撤。
狄人偷襲之時,謝逸華第一時間就靠近了燕雲度,目光順著來箭在山間密林四處巡梭,手中長劍出鞘,將射到近前的箭枝擊下。
燕雲度心裡有種輕微的氣惱與說不出的複雜感受。他一方面氣惱於謝逸華下意識的保護動作,想他掌軍十年,不論指揮才能如何,在戰場之上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事發之時卻被她視為需要保護的弱男子,實在讓人氣餒;另一方面,他獨自支撐太久,每逢戰時必以身作則,衝在最前面,除了牟旋等貼身護衛,整個南疆大營還真沒人覺得燕少帥是需要保護的男子,到了齊二面前居然自動自發保護他。
“勞齊先生保護,只是本帥尚沒到不堪一擊的地步。”
謝逸華嘴裡的話跟行動保持高度的一致:“知道燕少帥武功高強,必用不著在下多事保護,只是你才被在下救回一命,騎在馬上也就是保持不掉下來,真要彎弓禦敵恐怕力氣不繼,麻煩別浪費在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同一個人,行嗎?”
燕雲度:……這個人嘴巴刻薄成性,怎麼沒被滄浪崖的人打死?
他甫一醒來就聽到謝逸華調戲他身邊的人,犯了他的大忌,心裡頓時對她充滿了惡感,第一印象實在難以扭轉。偏偏謝逸華似乎也沒有要解釋或者改變的樣子,此後舉動只會加深這種不良印象,並不能讓他對她大為改觀。
方才明明他心中才生出一點說不出的感覺,就被她幾句話給打消了念頭,若論討人嫌,恐怕沒人能及得上齊二了。
☆、第六章
烏恆山常年綠蔭覆蓋,古木參天,山勢連綿。
黑狄常居山中,而白狄則在山下安居,與大烈邊境接壤。多年交戰,邊界戰火連天,百姓如驚弓之鳥,連山中飛禽走獸亦常沐戰火,嗅覺極是靈敏。
白狄與大烈兩軍交戰,山中鳥獸四散奔逃,亂箭齊飛,燕雲度被侍衛護在當中,邊戰邊逼近白玉鳳藏身之處。
牟旋帶人選的“風水寶地”正在烏恆山一處向陽的坡上,背靠大山,面朝平原,視野極為開闊,“送葬”的隊伍才行至停葬之地,就逢白玉鳳帶兵包圍,又有大烈伏兵側旁突襲,場面亂成一團。
白玉鳳身居高處,眼看著大烈軍隊越逼越近,她身邊的將士們不斷有中箭受傷的,大烈軍隊漸有合攏之勢,危機之時她注視遠處戰團,但見大烈軍中將士持盾相護,將一名身著鎧甲的將士護在當間,再仔細一看,瞳孔緊縮,跟見了鬼一般:“……不可能!”
貼身侍從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傻了一般:“……不是說已經死了嗎?他怎麼還活著?”
七月酷熱之下,透過山間密林,大烈軍越靠越近,但見眾人拱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