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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化妝室的空氣彷彿凝滯。良人微微一笑,「我在等人。」
「這樣嗎?唉呦憋死我了!我要快點進去拉屎。」那人跑進了隔間裡。
隨後方才那扇緊閉的門開啟了,楊寧辰走了出來,趾高氣昂。瞥了一眼鏡子裡的孫良人。
孫良人報以微笑,「辛苦了。」
楊寧辰一怔,「什麼?!」
「辛苦了。」孫良人又說了一次,「大家都在等你。」
楊寧辰每每碰上他都覺得自己彷彿碰上瘋子,瞪了他一眼便走了。
楊寧辰一走,孫良人就開始慌,可他不動聲色,瞪著那扇半開的門。
隨後曹熲霧走了出來,那一刻,孫良人知道自己不能避開他的臉。
於是他直勾勾望著,朝他哈哈笑,「曹明公,等死我了。」
曹熲霧看著他,倒是有些五味雜陳。他也不是猴子還是什麼的,一整天都想著交配。只是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從昨晚延續到了今早,醒來還抱著孫良人的外衣。滿屋子他留下的痕跡,在那間曾經空乏的屋裡,曹熲霧觸目可及的全是他,滿腦子孫良人,沒看見他的時候就煎熬,煎熬得他非得找些事情分散注意。
他在自己家起床,身上卻全是別人的味道,睜眼胸口就疼,自己擦了藥,疼的咬牙。然後就開始生氣,氣孫良人事到如今還堅持上班,氣著氣著又笑了,瘋子一般樂不可支,隨後就是無盡的想。立刻就得看見他的臉,所以來了。
來了又不甘心,等了半天孫良人都沒有回訊,隨後又碰上小羊,對方熱情如火撲了上來,曹熲霧也就沒有推拒了。誰知道孫良人會在外面?
而他,也就如昨夜宣告的那般,一點也不在意。
孫良人還說著,「曹明公你也真是的。現在我們也不是外人了,我也知道你一時半刻洩不了,你大可告訴我一聲,我能回家等。週末這種東西七天就有一次,這回過不了不也還有下次嗎?」
曹熲霧答不上話,頭一次被撞見以後心裡感覺有些歉疚。到底是為什麼?
「抱歉。」他道。
良人笑了,「沒事,也沒真等那麼久。」
「不我……算了。」眼看孫良人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曹熲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
孫良人一如往昔,二人之間也就不存在尷尬。
他仍是滔滔說著那些壯志情懷,眉飛色舞。
曹熲霧開著車,有一搭沒一搭聽著,孫良人突然道,「前面那家咖啡廳,是不是你常常叫來公司的那家啊?」
曹熲霧瞥了一眼,「是啊。」
「我想喝。」
「給你買嗎?」曹熲霧問道。
「我自己下去買,沒事的。」良人答道。
曹熲霧停了車,壓住了孫良人的安全帶扣,「裡面點餐方式比較複雜,我去。」
他突然湊近,身上夾帶著陌生的氣味。昨天好不容易將他染上了點自己,孫良人有些不甘心。
眼看曹熲霧下了車,孫良人立刻像洩了氣一般癱在了椅座上。
果然人心肉做,就沒有一個決定會是容易的。孫良人又想,但自己也已習慣這樣的煎熬,當他策馬入宮,殺死皇太子,他的二哥時,心裡也不輕鬆。但手上的劍是那般銳利,不管握在自己手上又或是握在他人掌心,劍都是一樣銳利。稍有閃失就會死,稍有仁慈就會死。心裡難受是在所難免,因為有所求便有所失。
曹熲霧買著咖啡心裡也不容易。他百思不解孫良人為何能毫不在意,而自己就像個傻子不過被燙了一下就被奪了魂。
端著咖啡,他看見了窗外坐在車裡的孫良人。那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