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裝得不在意,拿過手機翹起腿,「嗯。我累了。」
這手機一拿起來才發現少飛又有訊息,「恐慌症發作沒有預期,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會發作,只知道他討厭上山所以應該去了山上發作機率會高一些。但他帶你去了,你還覺得自己跟他其他收藏起來的小明星並無不同嗎?」
孫良人看著那一串文字,良久,才發現怎麼都沒聽見曹熲霧的聲音?孫良人心裡一慌,連忙抬首,只見那人依舊站在門邊,緊緊抓著門框。背上衣服早溼了一大片。
「曹明公,你還好嗎?」孫良人走到了他身邊,看著他的側臉,曹熲霧瞪著門外,眼神渙散,雙唇緊緊抿著。
孫良人繞到了他面前,勾著他溼潤的脖子踮起腳,吻了上去。
曹熲霧渾身一震,重心朝後了幾步,隨後穩住了,抱緊了孫良人。
孫良人未停下,一個吻越來越深,曹熲霧似頭顱頂穿了黃梅天,滿頭大汗,那溼潤卻慢慢變得旖旎,潮氣和了春意,滿地氾濫春泥黏黏膩膩。
孫良人將他推到了沙發上,跨了上去吻得執拗,吻得曹熲霧滿腦子他猜不透的都去了九霄雲外。
曹熲霧閉上了眼,雙手抱緊了他,那一刻孫良人覺得自己彷彿是他的救命草,他的唯一,是曹熲霧汪洋裡的浮木。
可其實事實就是無論是誰,這種時刻的曹熲霧也許都會抓住。因為他是如此倉皇無助。
「做嗎?」孫良人問道。
曹熲霧始終一語不發,溫熱的胸膛貼著孫良人弓起的背脊,掌心扣著孫良人的手背,汗水交融,下腹貼著胯骨,性器深深埋在身體裡。
他身上沒有一個地方願意跟孫良人分開,緊緊相黏。細吻落在後頸,溫熱的吐息在耳鬢纏綿著髮絲。
孫良人不知道他怎麼了,卻希望他不要再難受。
他的心跳急促,透過兩層皮囊傳到了孫良人胸口,也讓焦急的心跟著跳快了一些。
他深深挺入,孫良人胸口貼著沙發靠墊,跪在了坐椅上,曹熲霧膝蓋貼著他的,跪在他身後將那滾燙的慾念深深頂入,二人小腿交疊,這個姿勢總讓孫良人感覺自己像被關在籠裡的獸。
「啊……啊嗯……」
曹熲霧咬了一口他的後頸,粗重的喘息燙紅了肌膚,旖旎如花在肌膚上綻放。
孫良人想,不知曹熲霧能否記得今夜?如同他昨夜也是這般想著。
也許在曹熲霧的生命中,便是誰也不曾留下足跡。
交纏的身體是如此緊密,卻半點也碰不到他的內心,炙熱的胸膛,湍急的心跳,構成這一切的人竟如此冰冷。
孫良人想看看他的臉,於是側過了臉,卻意外瞥見了他滿臉都是淚,也或許是汗?
視線交會,曹熲霧微微一笑,「看見不該看的通常都得死。」他的聲音帶著溫柔的笑意。
那是淚。那是淚。這個事實讓孫良人意外的感到胸口堵塞。整個世界都隨著曹熲霧的眼淚枯萎。
「你怎麼了……曹明公……你怎麼了?」
而他的問題落地無聲,曹熲霧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溫存一整夜,孫良人意識模糊之間感受到溫水正愛撫著身體,曹熲霧替他清洗打理,又把他抱上了床。
山上的潮氣讓被褥溼潤冰涼,孫良人微微睜眼,一片漆黑之中能看見幽幽的火紅搖曳,那是菸頭的腥紅,曹熲霧站在陽臺上,面朝著孫良人抽著菸,朦朧黑夜唯有那抹紅還能驗證他的確看著自己。孫良人爬起身,坐在床上看著那一點火光。
看不見他的臉,看不見他的心,而曹熲霧呢?看見了什麼?
無聲的凝望持續了好久好久,直到那根菸都過完了,曹熲霧才進了房間。
他們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