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宴趕忙從床邊站了起來,一邊彎腰檢視她的傷口?一邊氣急敗壞地說?:“你?就不能老實點麼?非得?把自己弄死才甘心?”
月鎏金咬著唇不說?話,眼眶中含了兩汪,眼神卻倔強之極,再?疼也?不發出?一聲響。
之前因為要幫她清理傷口?、上藥包紮,宸宴就將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全部剪開了,又因衣料上大面積沾了血,不乾淨,全不能要了,所以宸宴只得?將她那身髒衣服全給扔了。
此時此刻的月鎏金身上只穿著一套單薄的裡衣,左側的袖子還沒套在身上,白?皙的手臂和紗布包裹著的肩頭全部露了出?來,就連貼身穿著的肚兜都露出?來了一部分。
但月鎏金卻一直沒說?什麼,待宸宴重新給她上好藥、包紮完傷口?之後,她才以一種強烈的譴責語氣開了口?:“登徒浪子,趁機佔我便宜!”
宸宴:“……”真?是會挑刺兒啊。
他冷笑?一聲,點頭,回了句:“對,我就不該管你?,讓你?自己一個?人在山野中自生自滅!”
月鎏金擰起了眉頭:“明明就是你?砍得?我,你?憑什麼不管我?”
宸宴:“就憑你?不知?好歹,恩將仇報!”
月鎏金:“……”
她理虧到說?不出?話,卻還是很不服氣,心道:哼,什麼狗屁神君,小心眼兒死了!
絞盡腦汁地思考了好久,月鎏金才想到了替自己狡辯的理由:“可是我殺你?你?又不會死,但你?殺我我是真?的會死,我們?兩個?的身份本身就是不對等?的!”
“……”
人性的謙和與慈悲學不會一點兒,人性的狡猾與無賴倒是學了個?淋漓盡致。
宸宴都懶得?再?和她計較,直接從床邊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屋外走?。
月鎏金這?次是真?的有點兒慌了,趕忙喊住了他:“你?要去哪裡?你?真?不管我啦?”
宸宴停住了腳步,滿目無奈地回頭:“去找店小二要壺熱水。”
月鎏金一怔,迅速打量起了眼下身處的環境,一間十分陌生但設施齊全、溫馨整潔的房間。
“我們?還在凡界呀?是都城的客棧麼?”她詫異萬分,“你?沒帶我回九重天?”
宸宴:“你?傷得?那麼重,我哪來的時間帶你?回九重天?”
等?帶回去人都涼透了。
“哦。”月鎏金沒再?多說?什麼,從被子裡抽出?來了那條還能動的右手,朝著宸宴揮了揮,“那你?去吧,記得?再?問店小二要一份烤豬肘,我想吃、啊不對、是我要補補身體,吃哪補哪!”
宸宴沒好氣:“你?還挺不客氣?”
月鎏金振振有詞:“跟你?我客氣什麼?是你?把我傷成這?樣的,你?不需要對我負責麼?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換的吧?說?明你?還看光了人家的身子,你?不需要對人家負責嗎?人家還沒嫁人呢!”
宸宴:“……”
一下子就被推進道德的低谷了,百口?莫辯。
這?責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