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懂得什麼是睹物?思情,更不懂得什麼是堅貞氣節,所以她根本就不理解他?一個落魄太子為什麼一定要留著一枚象徵著神族身份的玉佩呢?神族明明都已經滅絕了,又何必要還要死守著太子的身份呢?就這?麼貪念虛榮麼?真是假清高!
直到?很久以後,久到?她終於成人?之?後才明白,其實?他?死守著的東西根本不是一枚玉佩,而是他?對九重神族的思念與忠誠,是他?的信仰。他?要用?這?枚玉佩,時刻提醒著自己,九重神族是為了守護蒼生而亡,所以他?絕對不能背棄蒼生,絕不能背棄身為神族太子的使命。
可當年在萬竹山的時候,她真是沒少奚落、嘲諷他?,
他?也不和她解釋那麼多,反正她也聽不懂,任由她奚落嘲諷。
但她還是很想?要那枚玉佩,就往後妥協了半步,試圖以物?易物?:“我?可不可以拿我?的鳳翎跟你換,我?的鳳翎也很珍貴噠!”
他?卻乾脆利落地回答說:“不換。”
她很是惱怒,又不死心地追問:“那你到?底要怎樣才會?給我??”
他?回了句:“等我?死了。”
所以,在她睡醒之?後,看到?放置在枕邊的那枚墨玉盤龍環佩的那一刻,就意識到?了不對。
她所熟知的那個宸宴,剛正、慈悲、善惡分明,絕對不會?輕易拋卻他?內心的信念和堅守。
外加那天?又是地魔眼全開之?前的最後期限,所以她輕而易舉地就猜出來了他?想?去做什麼,會?去做什麼。
她也知曉,那枚玉佩是他?對她最後的愛意和告別。她總是貪心不足,但他?卻總是包容,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他?最終都會?給她,都會?滿足她。
思及至此?,月鎏金忽然嘆了口氣,將那枚墨玉盤龍環佩從儲物?戒中調了出來。
自從他?以身殉道之?後,足足一千多年,她都沒敢再去瞧一眼這?塊玉佩,怕自己睹物?思人?、怕自己心裡難受,今天?還是頭一次重新?將這?枚玉佩握於掌心中,但就在這?時她才發現,墨色的玉佩上不知在什麼時候沾了血。血跡早已乾枯了,變成了一層深褐色的殘留在玉佩表面的凝固血痕。
這?是誰的血?
我?的麼?我?什麼流血了?
就在月鎏金驚訝之?際,手中的墨色玉佩驟然發出了一陣刺目的金光,下一秒,玉佩就“嗖”的一下從她手中飛出去了,又“啪”的一下,精準無誤地砸中了趙小銘的腦門兒,直接在她寶貝大外孫兒的腦袋上砸出了一個大包。
趙小銘疼得呲牙咧嘴,當即就抱著腦袋哀嚎了起?來:“姥!你為什麼砸我?!”
月鎏金也是一臉懵:“我?、我?沒砸你呀,它自己就朝著你飛過去了!”
趙小銘:“?”
它為什麼針對我??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年戀愛番觀眾而已啊!
坐在?趙小銘旁邊的月相桐趁機放下了自己捂著眼睛的手, 彎腰從地上將那枚墨色盤龍玉佩撿了起來,捏著掛繩奇怪詢問:“這是什麼東西?”
不等月鎏金開口呢,床上的馬走田就?先發出了一聲驚歎:“誒?這?不是?他們神族的本命玉麼?”
月鎏金和月相桐異口同聲:“本命玉?”
馬走田也放下了捂著眼的前足, 一邊看向梁別宴一邊回答說:“啊, 對啊,本命玉。在?神族隕落之前, 人人都佩戴著一塊兒, 是?他們九重神族身份的象徵。燭龍神君也有, 我見過,但它那塊不是?黑色, 而是?紅色的盤龍玉佩, 因為他的原形是一條紅色的龍。”
梁別宴點頭?認可,進一步地做解釋:“九重神族的本命玉就?相當?於現代人的身份證